“你不需要特意向声明这点,”克劳斯将她滑落肩膀围巾顺手整理好,安慰这个因为贪财而不安小龙,“人类择偶,有些选择看容貌,有些选择看金钱,这些都是等价选择,为什会认为看重金钱比看重容貌更加低下呢?”
景玉下意识地接:“但是,克劳斯先生,像这种贪财好色,你认为是高尚还是低下?”
克劳斯平静地说:“是想被打屁股。”
景玉:“……”
“即使真喜欢钱也没关系,”克劳斯说,“富人这多,你却只喜欢,这也不错。”
“但这样生活仍旧让感觉到不安,担心自己会失业,担心交不上购买资料钱,担心没有办法来赚取房租。不能够生严重病,也不敢生。”
克劳斯耐心地听。
“还是很需要钱,不想再经历那种担惊受怕生活,想大概永远忘不掉那种窘迫,”景玉说,“你可以接受吗?”
克劳斯说:“可以。”
景玉低头。
“喔,那倒不是,”景玉坦诚地回答,“抵挡不住金钱诱惑。”
克劳斯:“……”
说到这里,景玉站起来,她邀请:“您想不想看看夜晚曼海姆?”
克劳斯接受她邀约。
剩下餐盘不用担心,景玉给房东太太熟悉钟点工打过去电话,请她过来清理餐厅和客厅。结束通话后,她穿上温暖长风衣,克劳斯低头,将自己围巾给她围好。
德语,“先生,您不知道对您有多钦佩。”
克劳斯没有打断她。
他另只手倒水,将杯子放到景玉旁边,盖在她触碰自己那只手上。
他说:“知道。”
“不,你不知道,”景玉摇头,“刚开始和你在起时候,其实还有点怕。”
景玉说:“因为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克劳斯沉默两秒。
景玉很会扣题,这点让他既欣慰又有点想将她按在膝盖上
她慢慢地想,还有没有什藏在脑袋深处,要拉出来给克劳斯看看。
可惜没想出来。
今晚喝点酒,酒色太好,夜风太温柔,把那些秘密搅拌同样温柔。
“每个人都有自己爱好,”克劳斯说,“你爱好是金钱,和赌博、酗酒比起来,这确是个很健康喜好,不是吗?”
景玉恍然大悟:“是喔。”
手套也戴上,景玉手掌没有克劳斯先生手大,戴上去后还要握着,唯恐会掉下去。
莱茵河畔灯火明亮,溪水如钟,景玉告诉克劳斯先生。
“如您所见,很喜欢钱,足够银行存款会让感觉到安心,”她说,“刚来德国时候,父亲言而无信,不再给寄生活费。”
有个人骑着自行车哼着歌离开,晚风有点点凉。
“留学生嘛,打工很正常,”景玉说,“其实过也算不上太过于窘迫,遇到很多好心肠人,有自己同胞,也有其他国家朋友。”
“你读过《蓝胡子》故事吗?好心肠富豪,拥有着个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房间,里面堆满美丽新娘尸体。”
“起初在想,你会不会是另个蓝胡子?应该抵住这样诱惑,天底下没有白捡馅饼——”
说到这里,景玉顿顿。
“但是呢,还是没忍住。”
克劳斯问:“因为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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