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碰碰,像是浸水样黑眸死死地盯住沈云星,沙哑着嗓音道:“沈云星,不要走,不要去找季南夏。”
针头还是在他过大动作下滑出去,右手血管周围是钝钝疼,季北秋管不上,他用力地把沈云星拽到面前。
他眼眶酸红,语气是咬牙切齿地不甘心,但是声音却很轻,像是低声呢喃:“明明是更早步遇到你。”
他性子从小冷漠到大,篮球场那个小哭包是他为数不多多管闲事。
季北秋花个小时,教运球都运不好笨蛋好多技巧,这是他做过最耐心事情。
做个血常规,没到洗胃程度,医生只是开个点滴让季北秋挂下。
注射室里稀稀落落地坐几个人,大家都不想打扰对方,交谈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悬挂在墙壁上电视放着新闻。
沈云星陪着季北秋挂上点滴,他没坐下,站在旁边看李哲成眼。
沈云星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哲成抢先他步捂住耳朵,语速飞快地乱扯通:“家还有门禁啊,先走,北秋就交给你!车钥匙给你留在这里,你需要就开,不需要明天给季北秋就行!”
沈云星脸无助地站在原地,左手拿着李哲成羽绒服,右手又被塞串车钥匙。
他是真醉,但他向来醒酒醒得快,再加上胃部翻江倒海般疼痛,季北秋神经都像是在被锯子拉扯着。
现在,只能说是半醉不醉。
话音刚落,在李哲成脸佩服之下,季北秋脚步又是扭,重新轻轻地靠在沈云星身上。
他那高个,再加上宽大骨架,沈云星扶着他时候算得上吃力,好在李哲成车就停在门口。
沈云星先把季北秋搀扶进去,犹豫片刻,还是跟着季北秋坐进后座。
他明明比季南夏更早认识沈云星。
如果陪着沈云星长大是他,那是不是所有事情都不样。
李哲成已经溜掉,他默默无声地坐回原地。
季北秋双眼还是紧闭着,额间冷汗看起来退去不少,紧抿着唇线也轻微地舒展开。
沈云星没照顾病人经验,坐在原地查起百度,看完后他准备起身去给季北秋买点东西。
两张椅子是连在起,他动,椅子就跟在起晃动。
季北秋顿时睁开眼,他顾不上滑针,抬手拉住沈云星手腕。
他屁股刚落下,季北秋脑袋就歪倒过来,精准地靠在他肩上。
沈云星表情有些微小变化,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他小声地问道:“季北秋,你真醉?”
季北秋没回应他,只是面色痛苦地调整下坐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看起来无比脆弱与难受。
沈云星喉结滚动下,没推开,还是把脑袋扭向窗外。
夜晚急诊总是有很多人,沈云星扶着季北秋在门口排会队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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