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陪笑着问,为何称老道为方丈,而不是观主?
道人奇道:“观主?那是什?所谓人心方寸,天心方丈,不称方丈又称什?”
赵然问:“那……佛门那边……”
道人不屑道:“不过是借道门名讳罢,不值提!”
赵然不好意思再露怯,于是不着痕迹和他盘起来,渐渐对道门情形有所知晓。
首,打着稽向众人点头示意,然后向老道说句:“有劳方丈。”
老道稽首:“不敢。”陪伴着楚阳城登阶而上。赵然连忙跟上去。来到三清殿前,只见楚阳成已经进入殿中,他接过监院递来燃香,先拜正中玉清元始天尊像,再拜左右上清灵宝天尊像、太清道德天尊像。祭拜之时,钟磬鸣响,声声扣人心弦。
祭拜完毕,楚阳成在众道士簇拥下穿过殿堂向后而去。赵然连忙也上前参拜。他跪在蒲团之上,接过道童递来燃香,也不知礼仪,只跪拜三次,将燃香插入通鼎。将三尊神像祭拜完毕,赵然心下感慨,抬头略略看看。
正中元始天尊手拈混元宝珠,微笑中带着漠然之意;左侧灵宝天尊怀捧玉如意,眼中似透精光;右侧道德天尊掌摇太极扇,目色柔和。三清面相如出人,却又各有不同,不同之处在哪里,赵然也说不清道不明。看会儿,赵然只觉三尊神像面貌越来越模糊,明明清清楚楚就在眼前,却又无论如何在识海中记忆不住。
正在恍惚间,身旁道童咳声,将赵然惊醒,他这才收目光,穿过大殿,去追楚阳成。
道门十方丛林之中,在方丈、监院和三都之后,有八大执事,分掌道院事务,客堂执事称为知客,便是八大执事之。这中年道人名唤于致远,是客堂知客属下名门头,也是有职司道人。
大明朝以道教为国教,道门是各方道观总称,由总观提点天下道门,这些都是赵然从死鬼赵三郎记忆中就知道。此时从于致远口中又解到,道门在两京十三省各设观,各府州设道宫,各县设道院,分掌地方道门事务。这种设置,与大明朝官府衙门完全致,由此
三清殿后面立着座规制略小铜殿,却是天师殿。赵然赶到时,楚阳成已经拜完天师,踏出天师殿门槛。他手指赵然,向老道和监院道:“此子今日尚未用食……”
老道颌首,监院连忙吩咐客堂着人带赵然去用饭。
赵然跟着那名客堂道人在道观中穿行,也不知绕过几处殿宇、穿过几片林子,终于来到处院落。这边却比刚才所在主殿区破落许多,不过也仅仅是相对而言,若是和赵庄四叔家比起来,却又要强上不少。
此处名为寮房,在道观中是生活起居之所,道士们都在这里吃喝拉撒,相当于赵然穿越前那世生活小区。寮房中最大建筑就是斋堂,斋堂空间不小,可容上百人同时用饭。此刻天色已黑,道士们都已用过晚饭,偌大斋堂中,只有那名客堂道人陪着赵然。
虽然摸不清赵然来历,但既是楚阳成所携而来,这中年道人便不敢大意,但凡赵然和他说话,都尽量答复。赵然察言观色本事是前世历练出来,和道人攀谈几句,片刻间就摸清对方喜好,当下顺着对方话头东拉西扯,不多久,两人便热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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