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何方人士?”
“石泉县赵家庄,读过几年私塾,父母双亡,家中有薄田三亩,家境十分贫苦。”
钟滕弘皱着眉望向洪执事,洪执事点头道:“以通灵玉测之,赵然根骨寻常,普普通通,非修炼之才。监院,其实以想来,若是赵然可以造就,大炼师也不会将他留在这里。既然此子家境贫苦,很有可能大炼师只是想要让院里给他口饭吃,其实别无深意,或许是咱们想多。”
贾执事忽然道:“监院,大炼师临行之时并未提及如何安排赵然之事,估摸着,其实留不留下赵然,大炼师都不会介意,若是监院为难,大可给他笔盘缠,打发他离开就是。”
道院里职司、道人都是有定额,多个人就要多添笔耗费,因此,每年新增员额都很稀少。西真武宫每三年给无极院下达次增加道人名额,多则三人,少则人,故此名额非常珍贵。
,钟滕弘就知道此事多半成,心下大定。于是转移话题道:“今日大炼师过来,虽然身份贵重,但以您老身份,又何必亲自相迎?您身子骨不好,还是应当保重才是。”
方丈摇头:“滕弘,你是自下步步走上来,才具也足,历练也够,但却没在上头待过。你切切要记住点,馆阁之人与咱们十方丛林不同,咱们说起来还是俗世中人,人家可是道门真修!若是你还拘于俗世之见,就算将来有幸走上宫观之路,也必定会栽大跟头!”
这是训诫语气,钟滕弘忙收起笑脸,神色肃然,恭恭敬敬应声“是”。
方丈又道:“大炼师今日所传警讯,咱们虽是小小道院,但也需留神才是。你明日便布置下去,让龙山庙也多警醒些,他们那边紧邻着松藩卫,要严防佛门渗透。白马山大阵失去效用,自有玄元观和西真武宫操心……但咱们也不能放松。明日起,安排方堂轮次,巡察宁谷至龙山线,有形迹可疑佛门妖孽,需立刻捉拿!”
钟滕弘应声是,又迟疑道:“方丈,适才大炼师临去之时,也没提及那个叫赵然年轻人,如今赵然还在院中……”
除有正式度牒道人外,无极院还能自行招募些火工居士,但这些名额,往往都由院里拿来做人情来往、甚至用于吸纳大笔捐产。
钟滕弘觉得贾执事所言有理,按照目前掌握情况,收不收赵然,大炼师想必都不会介意,他刚要采纳贾执事意见,忽然想起方丈适才对自己点醒——馆阁之人与十方丛林不同,这句话言犹在耳,令他再次迟疑起来。思虑片刻,他改变主意道:“既然是大炼师带来人,无论如何也要行些方便。唔,先派人去石泉县访查,核实此子来历,只要不是作*
方丈唔声,挥手道:“此事你去处置就是,累,要休息。”
钟滕弘出甲子居,回到自家所住监院,招来客堂知客贾执事和方堂方主洪执事,吩咐他们去趟十方堂,见见赵然,自己则在监院中等候消息。
过不久,贾执事和洪执事联袂而回。
“如何?”钟滕弘问。
贾执事禀告:“监院,刚才问过,据赵然所云,大炼师是他恩人,救过他性命。究竟详情如何,他却没有细说。赵然意思,是想要入无极院学道,言辞之间极为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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