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记悠扬钟声响起,北屋和西屋里道士们纷纷出门,直奔院外而去。赵然正不明所以之时,自己所居东屋大门扑楞
赵然顿时好阵发呆——感情这床榻上还位哪!
“对不住,小弟以为是自己房舍,错入……”
绿豆小眼睛那位嗤笑声:“哈,自己房舍?这位兄台,莫发痴梦,且将就凑合吧!”
角落边那团被褥里补充解释句:“混上管事才有自己房舍。”
绿豆小眼睛冲床榻西头努努嘴:“兄台姓赵?听说,喏,你睡那头,被褥是库里新配。快些睡吧,困死!”说完倒头又躺下去。
然介绍完扫圊内容时,赵然才明白自己究竟要干什。他张大嘴,好半天没有合拢,然后在周圊头不耐烦挥手之间,木然转身,向着分给自己房舍走去。
所谓“圊”,就是厕所,扫圊自然就是扫厕所。不要怪赵然没文化,他前世加今生统共二十三年学校教育,真真没有见过这古怪个字!而第次认识这个读作“青”字赵然,此刻却无比痛恨这个字。
老子穿越过来多不容易?怎跑来扫厕所呢?
赵然短时间内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这份新出炉职业,不禁悲痛莫名。他满怀哀怨且步履蹒跚步入自己房舍,头栽倒在床榻之上。
“哎哟”声惨叫,将心神不宁赵然惊醒,感情他躺下去地方,正有个人蒙着被子呼呼大睡!此君翻转身来,瞪向赵然:“说,你就不能长点儿眼啊?”
赵然怔怔,摸索着爬上床榻东头,将包裹放到墙角,又拉拉被子,盖在身上。正要闭眼,忽然又坐起来,拍拍自己脑门,心道自己真是傻,大白天睡什觉啊?
他又唏唏嗦嗦爬下床榻,踩鞋子,蹑手蹑脚出房舍,将房门掩上,坐在门口石阶上,这才长出口气。
这是个三房壁小庭院,靠东间厢房是自己和绿豆小眼睛、三角脑袋房舍,北房和西房却不知住是谁,此刻却没有人。小庭院正中是几丛灌木和花草,看上去也没有人好生打理过,生得稀稀落落。此外,西房和墙壁之间还有座小厢房。
此刻正当未时(赵然掰着脚趾头算出来是大约下午3、4点钟),也不知道那哥俩犯什毛病,在如此晴天白日下午睡懒觉,赵然只好坐在这里看那几丛花草,同时不停给自己打气,勉励自己定要努力奋斗。
也不知无聊多久,却见小院内三三两两回来几个道人,有老有少,将肩上扛着大笤帚、提着竹簸箕放到那间小厢房内,然后进到北屋和西屋之中。其中有几个面目和善,冲坐在阶下赵然点头致意,赵然也忙起身回应,那些视他如无物,他也毫不在意。
赵然费很大劲才从对方绿豆大小眼睛中看出怒意,连忙揖首:“这位师兄……”
对方小眼珠子在赵然身上滴溜几转,问道:“新来吧?”
赵然点头:“是,今日刚入院中,师兄……”
对方摆手打断:“莫叫师兄,当不起,没得出门遭人笑话。”
赵然愕然,正不明其意,床榻角落里床被褥忽地掀开,个三角脑袋探出来:“受度牒方可称师兄弟,莫要僭越。”说完,三角脑袋又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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