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屋,焦坦和周怀甩鞋子又爬床榻上去,赵然皱着眉很不习惯,隐约间能够闻到二人脚上发出来臭味,他不明白这两位按理来说应当受过良好教育富家子弟怎会如此邋遢,想想,转身出门,去院中大水缸里提桶水回来。哪怕穿越过来是个贫农子弟,赵然睡觉和早起前都依然保持着洗漱习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两个家伙不洗脚上床恶习——尤其这床还有自己
当权者,自有族中子弟在道门内充任职位,次些“小门小户”,则绞尽脑汁想要和道门牵扯上些瓜葛。
后者最典型就属焦坦和周怀这种情况,哪怕去做火居杂役,家里也要把人往道门里塞。方面,就算是火居杂役,好歹也在道门里待过不是?至少熟门熟路,真要家里出个什意外,遭个什祸事,也有门路去道门请托说情。同时,作为旁支子弟,如果始终待在家里,旦书念不出来,前程必定堪忧,若是在道门“镀过金”,运气好十年后直接就可衣锦还乡,哪怕运气不好,也可以凭借这份资历立足于世,做什事情都方便得多。
焦坦和周怀都是去年入无极院,比赵然早不到年,都按规矩直接分来扫圊,算得上同批难兄难弟。新人之间总是愿意抱团,别看焦坦说话阴阳怪气,但对赵然确称得上是维护。焦坦边说,周怀边冷不丁补充两句,赵然转眼间便明白事情原委。
说起来也简单,这关二哥其实就是个“小行霸”。寮房是无极院八大执事房中最大房,管着全院道士们吃喝拉撒,管事“五主十八头”这二十三个职位中,有八个都在寮房。赵然三人管事道士就是其中之圊头,关二哥管事则是净头。
净头和圊头这两个管事道士执掌都是洒扫,只不过圊头更惨点,扫是厕所。因为性质相同,所以起居都在处,吃饭也在张桌子上。关二哥便是无极院洒扫这行行霸,略带点黑社会大哥性质。
因此,关二哥发句话,大伙儿都得认真听着,关二哥没让大伙儿吃,大伙儿就得老实候着。此外,逢年过节,大伙儿还得掏腰包凑份子,到县城里摆酒孝敬关二哥。
为什大伙儿都要听他呢?赵然问。
焦坦鄙视赵然眼,你打得过他?赵然不觉哑然。关二哥是府城威远镖局镖师,拳脚上功夫自不必提。威远镖局和西真武宫有长约,每位内定总镖头接班人,上任之前都要前往道门“镀金”,西真武宫若觉该镖师资质尚可,便会直接留下来,若是发觉该镖师资质平庸,则会打发到龙安府某县道院去做三年火工居士,然后转入方堂之中效力。方堂是道院八大执事房中负责巡查武力,威远镖局镖师到这里效力也算得其所哉。届满十年之后,便回转镖局,成为总镖头不二人选。
焦坦把关二哥来历叙述遍,斜着小眼睛瞅瞅赵然,见赵然没什反应,不由阵沮丧。他之所以知道那多,正是因为刚来时候吃过亏,曾经想借助家里势力讨回些便宜,可谁想人家与西真武宫关系如此密切,比他“缙绅之家”身份更加亲近得多,故此几个月来只能忍气吞声。
赵然家世更加不堪,焦坦这番心思显然只能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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