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恍然:“明白,咱们道院是接地气,其实与官府无异。”
于致远微笑:“接地气?这个说法有意思,不错,正是如此,你明白就好。”
回到西屋,却见焦坦和周怀二人闷闷不乐,略询问,却是关二哥午后开赌局,焦坦和周怀各自输出去好几贯钱。
赵然莞尔,看来这博戏之风在无极院中相当盛行啊,因此安慰二人:“博戏博戏,有赢有输,今日输,明日翻本就是,只别玩得太大就好。”
焦坦愤愤道:“输些银钱不算什,只看不惯关二那番嘴脸!”
送,那礼数倒好似于致远是师兄般。
回转之时,赵然有些好奇:“于门头,咱们道院中不禁关扑赌戏?”
于致远道:“道门宫观院中,原也是有戒律,但只经堂限得稍严,各分职司却都不大去管,否则山门清苦,这许多人如何守持得住?若是这也戒那也戒,道门怎生维持下去?当然,全真派持律倒是严苛得多,但你去全真道观看看便知,远远比不得咱们正派道观繁茂。”
赵然是头回知晓,原来自家入却是正派道观,不由多问几句。于致远也尽心指点:“咱们正派是符箓道派,讲究是调合自然,以天地之气化形符箓,人天合,结丹于外而寄本命;全真派首重内修,吐合天地阴阳于内而结丹婴。无论符箓还是丹婴,都是修炼法门,追求天道根本是共通。”
听着于致远介绍,赵然想起当日楚阳成对自己所云“内丹可以飞升,符箓亦可飞升,修炼全在自身努力,绝无功法高下之分”话语,半知半解点点头,其实心中却无半分头绪。
晚饭时,关二哥许是因为赢钱,心情很好,也没有为难赵然,却在饭桌上招呼众人,说是饭后继续坐庄,让大家起耍子。赵然身无浮财,当然是敬谢不敏。
焦坦和周怀跟着去北屋,立誓要把本翻回来,赵然则回到房里试穿新领道衣。如今他有库房领出来两套道衣,便打定主意,以后平时穿道衣,上工就穿自己那套破衣裤。
脱破烂外袍,又去解裤
见到赵然脸上茫然,于致远失笑:“没来由和你说这些作甚,那都是修道士学道理,和咱们十方丛林没有关系。将来就算你能得度牒,也不过是去学科仪之规罢。咱们都是凡夫俗子,没有修道命哪……”说罢脸萧索。
片刻,于致远又道:“关于正和全真,你只需知晓,咱们正奉祖师是张天师,全真奉是重阳真人,如此便足够。”
临别之际,于致远叮嘱赵然:“院中虽有道人博戏,但你切不可沉迷其中。这里门道甚多,单就适才你所见而言,便有许多猫腻在里头。有些话本不该说,但实不愿你堕于其中。刘师兄和郭师兄二人,以邀赌为名,行聚敛之实,只仗着手快,为常人所不知。”
赵然笑道:“也不好此道,门头放心就是。只是他二人如此行事,院里不管?”
于致远道:“咱们道门之中,宫观戒律稍严,道院里就松散得多,这些都是旁枝末节,也没人去理会。刘库头和郭菜头年岁,想要再上步已是不能,过得几年便要出山返乡,故此才广开财路,这是要挣份富家之资,只要没犯什大错,便由得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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