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很是不屑老道粗鄙,便托关二从谷阳县城能工巧匠处订制根上好鱼竿。可不知为什,他每次来寻老道垂钓之时,战绩总是为零,倒让他被老道鄙视无数次。有次赵然实在挡不住自己好奇心,将老道鱼竿抢过来,结果没有半个时辰,便连连得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有时候,老道会登上更高险峰之处,远眺群山,坐看云海。唯有此时,赵然才会略略有些佩服老道——因为那处险峰他委实不敢攀登。当然,他肯定不会将这份佩服表露于外,反而奚落老道:“说老道,这里很危险知道不?不要为耍帅而置身险地嘛,虽然这确实显得很帅,但认为,人还是应该脚踏实地些才好。”
风凉话归风凉话,赵然其实很想上去看看那处险峰风景。有次他实在忍不住,问老道:“说老道啊,上面究竟有啥好呢?莫非比观云台还好?”
张老道望着下面赵然嗤笑:“想看就自己上来,别想老道帮你。瞧你小子那点出息,连这点高处都不敢登临,枉你平日里吹牛说自己要做大事,却是个胆小如鼠鼠辈!”
赵然终于受不得老道激将,将心横,抱着棵岩壁上凸出青松,脚踩两条横缝,挪着身子转到万丈悬崖之上,腰腹发力,努力向上攀爬。他不敢往下看,只是不停给自己壮胆:“连张老道都能爬上来,老子为什就不能?”
“你看,驴兄也认为你没文化……驴兄,你观点样,志同道合,明日请你吃些好!糕饼吃不?要甜还是咸?”
“臭小子,人家喜欢吃肉,弄个肉包子就不错。”
“昂昂!”
“肉包子没问题啊!要不来块排骨?牛肉还是羊肉?驴兄尽管开口便是,咱老赵有是钱。对,其实驴肉也不错,所谓‘天上龙肉,地下驴肉’……”
“昂——”
间小道上洒下欢快笑语。
“驴兄驴兄,以往多有慢待,实在是不是,在这里向驴兄道歉!”
“昂昂!”
“臭小子,以后记住,万事万物自有灵性……”
“知道,知道,老道,你就别啰嗦,自和驴兄聊天,你打什岔?”
等他最后攀上峰顶之时,已是腿脚酸软,浑身冷汗。
老道微笑,手指远方:“看,日头落下去。”
“哈哈!”
……
赵然扫圊生涯因为有老道和驴子而忽然显得非常快乐,和老道打打屁,逗弄驴子说说话,小日子也优哉游哉。
张老道自从建起茅屋之后,便没有再回云水堂歇宿,他把自己家安在飞瀑清潭旁边,仿佛那座破茅屋胜似仙境般。这点赵然反倒有所理解,自己房子再差,那也是自己家,客堂房子再好,那也是临时旅社。
清潭中自然生长着种白鱼,肥硕肉嫩,鲜美异常。老道弄根不知哪棵树上折断树枝,随便在地上拾条藤蔓,制成根鱼竿,常常坐在茅草屋边垂钓。
“嘿,你这臭小子!”
“驴兄驴兄,要不明日给你洗洗澡吧?你看你身上那脏,迟早要得皮肤病,切不可学这老道,知道不?有些人哪,哼哼,不爱干净、不讲卫生!”
“卫生是个什东西?”
“说老道,你还真是没文化得紧啊!”
“昂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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