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致远问赵然打听玉皇阁所在要干什,赵然说他很想感谢大炼师救命之恩,于致远笑着说:“这你却不必牵挂,大炼师多高道行,哪里需要你去感谢?”
赵然道:“话虽如此,但领不领情是大炼师事,是否表示感谢,却是心意。不将这份谢意向大炼师道出,于而言终是不安。”
于致远点点头,示意明白赵然想法,不过却道:“馆阁所在皆为道门不宣之谜,就算你打听到在哪里,你也进去不得,不仅进不去,你连看都看不到。”
赵然问:“那于门头你是怎和馆阁联系?比如这回信,你又怎寄出去?”
于致远道:“玉皇阁是联系不上,也不知其所在;华云馆就在龙安府内,可与西真武宫联络。在西真武宫有同道好友,这封信便是从那里转来,
场风波过后,赵然遭到饭房和菜房众火工居士致敌视,但他也不能说没有收获,至少得到独居室优渥待遇。此后半个月里,赵然都小心翼翼随时警觉着,以防遭张泽等人暗算。
好在赵然耳聪目明,听力极好,每天晚上入睡前都要侧耳偷听其他各屋中人谈话,看看是不是有什针对自己阴谋。他偷听重点尤其以北房为主,自从自己将苟二赶出去后,苟二便住到张泽那屋,要说有什图谋,多半会从北屋开始。
张泽和苟二每晚都会在入睡前说上几句,有时候干骂两声,问候问候赵然祖宗,有时候也会算计下如何整治赵然。但这种算计多半没什结果,因为算来算去,关二哥和净房、圊房那帮火工居士都是他们绕不过去槛。
有时候,张泽和苟二会聊起很多不堪入耳隐私,比如哪家妓院姑娘腰肢柔软、皮肤细腻,怀抱中别有滋味;哪个暗门子娼妇功夫得、吟声浪荡,床第间飘飘欲仙……赵然甚至听张泽隐晦说起,素心庵中某道姑和女弟子已经和他眉来眼去,眼看就要入巷云云。赵然便想起似乎雨墨道人就在素心庵修行,心里不由担上几分心思,可是想要打探清楚些,张泽却无论如何不肯多说。
不过没用多久,赵然便不须担忧。时隔三个月后,雨墨再次寄来素笺,她在信中说,自己已经于两个多月前离开素心庵,拜入华云馆修行道术,师父待她很好,她在华云馆也过得很舒心。
赵然想片刻,琢磨出味儿来,似乎雨墨是在用种很隐晦方式,向他解释这三个月杳无音讯。
雨墨还在信中对赵然设谜语给出几个答案,很显然都不对,赵然在回信中全都否,却仍旧不给雨墨透底。
赵然回书中恭贺雨墨迈入修道门槛,祝她早日得道飞升,写这些话时候,他想起自己目前现状——还在道院最底层厮混,至今没有触碰到成为正式道士门楣,感觉心里酸溜溜不太好受。
他想起上次宋致元所说那个犯门规侄女似乎也在华云馆,便提提这件事,请雨墨有空时候打听打听,看看需要拜托些什人才能化解。
华云馆是道门隐秘之地,赵然想要回信,还是只能通过于致远。说起来,于致远门路真非常深厚,有时候赵然会觉得,这厮也许无所不能。因此,他也找于致远帮忙,打听玉皇阁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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