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二抗声道:“管他于门头不于门头,总之必先出这口恶气才好,否则食不下咽、梦不能寐!”
张泽叹道:“你糊涂!你是因为姓赵挡你财路吧?且忍耐些时日,再想别办法转圜才好。饭食中下药,这是多大事,你可要清醒些,不单是火工居士们吃饭,诸位道长们,甚至执事、三都和监院们,同样是吃饭。”
苟二冷笑:“道长们吃坏肚子才好,到时候才会仔细追究到他身上。明日下药后,便将药瓶塞到他屋里,定叫他有口难辨!……张大哥,你放心就是,只是些泻药,出不大事。退步讲,万事发,力承担,绝不拖累张大哥!”
后面话,赵然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他已经深感于致远话有理且绝对正确。天到晚和这种人纠缠算计,无时无刻不在耽误工夫,哪里还有什精力去做大事?再者说,从来就只有千日做贼,绝没有千日防贼。
赵然头疼万分,冥思苦想之后,绝定劳永逸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赵然自己也看出些端倪来,要说自己和张泽、苟二争斗,事情确实闹得不小,可是究竟在无极院中引起多大波澜呢?先不提方丈那个平常不太露面老头子,八大执事以上,连同三都、监院等高层,没有个理会。就连于致远这层“五主十八头”管事道士们,包括李饭头、郭菜头、莫堂头、蒋堂主之流,也不拿这个当回事儿。于致远甚至觉得赵然参与其中完全是耽误工夫,毫无意义。
被于致远批评两句,赵然不禁赧然,暗自琢磨,自己这些天玩这些门道,是不是层次太低?
可有些事情,就像狗皮膏药样,旦沾上,甩也甩不掉。赵然吃于致远说教,算是有所醒悟,于是有脱身其中打算,可别人未必乐意让他脱身。
这天晚上,赵然回房时候,撞见苟二溜进北屋身影。你说苟二本来就住在北屋,大大方方回房睡觉,谁也说不出什来。可苟二偏偏就显得极为鬼祟,看就是大反派,绝对憋着肚子坏水。
赵然这就留意上,回到自己屋里,什也不干,首先竖起耳朵偷听。
赵然从床上爬起来,直奔李饭头居所而去。是,他这次是要去告状。
当然,告状这种事,并不是
就听苟二压低嗓音对张泽说:“张大哥,药弄到手,明日便让姓赵吃不兜着走!”
赵然顿时就是愣,第二天轮到赵然掌厨,这苟二说弄到什药,肯定不是好事。
却听张泽道:“仔细想想,还是算吧。打听过,姓赵是大炼师亲自引入门中……大炼师是谁知道?据说来自隐秘之地,身份比监院和方丈还高出头。你想,他个田户出身泥腿子,能够进入无极院,不是大炼师发话,他能进来?”
苟二不服道:“大炼师没听说过,若是真像你说得那厉害,那为什他没有直接安排赵然去经堂做念经道童?反而来跟咱们厮混处?”
赵然半晌没听张泽说话,隔半天,张泽才道:“这其中有什缘故,也不知……好吧,就算不说大炼师,可是你也知道,他和客堂于门头走得很近。你在院里也五六年,于门头路子有多宽,应当也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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