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挨到晚课已毕,赵然紧赶慢赶,先跑回自家房中,将门帘拉上,以凳子挡住,然后解开裤腰带,重新将细索取出来。
细索依然暗淡无光,平静不动,任凭赵然怎折腾也没丁点变化。赵然想想昨日情形,将那卷度牒展开,凑到细索跟前,仍是无用。赵然便仔细看起整卷度牒,从头到尾字不落,还是没变化。
搞什呢?赵然很苦闷,很无语,只好重新将细索缝入腰带之中。
不用扫厕所,不用做饭,赵然从今天开始有大把时间。所谓衣锦还乡,他如今身份不同,便忍不住要得瑟二。
先是去净房和圊房火工居士们居住小院转圈,和关二哥他们打圈屁,享受通众火工居士们阿谀奉陈;然后
授经文,因为每个道童学习程度不同,没法同时开讲。
有些道童性子疏懒,十数年下来连《南华经》都没有读通;有些道童比较奋进,不仅《道德真经》、《南华真经》、《冲虚至德真经》、《老子西升经》、《通选真经》、《黄帝阴符经》、《周易参同契》、《黄极经》、《太玄经》、《抱朴子神仙经》、《太上黄庭内景玉经》、《外景玉经》都读过,连注解、疏议、纂疏等都看不少,甚至《无上黄录大斋立成仪》这类大部头书籍都翻个遍。道童们学习差别极大,经堂教授们也没法同时讲解。
因此,每天早课便是诵念九遍《戒律规范》,然后去吃早饭。早年间,无极院道童们吃完早饭便要自行学习,然后到晚餐之后再去经堂起晚课,向经堂教授们询问读经中遇到疑点和难点。至于道门典籍阅览,则需要道童们利用中间时间自觉学习。
后来晚课时间被更改为吃罢早饭之后,表面上理由是早间头脑清醒,但赵然不惮以恶意揣测,觉得这更改之后,其实便等若晌午之后便天无事,要干什都方便。
刘经主让赵然和诸蒙努力向学,利用空余时间到藏经楼看书,争取早日将功课进度赶上来,二人当然是唯唯答应。
吃罢早饭后回到经堂,继续当天功课,即“起晚课”。晚课上,蒋高功出来露个面,然后刘经主和陈静主坐堂,当场答疑解惑,其中刘经主负责答解科仪戒律方面问题,陈静主负责解释经书中微言大义。
道童们提问令赵然摸不着头脑,刘经主和陈静主答疑解惑也让他完全听不懂,这很正常,他只读过《道德经》和少许《老子想尔注》、《老子西升经》,其他经书都没看过,属于最初级学习水平。
至于诸蒙,赵然觉得这厮摇头晃脑看上去听得津津有味,实则颇有装逼嫌疑——话说“根骨”就那神奇?你跟老子样是初来乍到,怎老子听不懂,你就能听得懂呢?
从晚课上表现来看,赵然很快就大致区分出道童们学习层次。其中那个叫马致礼,学习最为刻苦,每三个问题里大概就有个是他提出来,而且每次回答他问题,刘经主和陈静主解答时间都最长。
最差应该是个年轻胖子和个瘦骨嶙峋老人家,赵然暂时还不知道二人名姓,这两人坐在蒲团上不发言,看上去似乎在对答疑解惑内容若有领悟般不停点头,实则仔细端详——尼玛这是在打瞌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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