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
“何时走?”
“没几天……无极院已收到华云馆移送文书,俟华云馆来人,便要离开无极院。赵师弟,虽然和你怄气年,但不得不承认,你是有大才,只是可惜……望你多自珍重!”
赵然点点头,推门而出,向着藏经楼而去。雪地里,他郁闷得想要放声大叫。
“与文秀妹子,自幼青梅竹马……”
“她现在是周雨墨。”赵然冷冷道。
“……无论她现在是什,在眼中,直是文秀。只是想平心静气和赵师弟好好谈谈,也希望赵师弟放下之前你之间不快。文秀和相识那多年,和她之间解,不是赵师弟能比得,而且父与周伯父也是至交,长辈们都是首肯。”
“诸师弟,想你忘点,咱们都已经是出家人。”
“道门,至少正教是不禁男女之情,不是?否则为何要进入道门?”
管家又给每人封五两银子——这是犒劳银子,不计入簿仪之内,簿仪是要入无极院公账。
这点银子已不入身家丰厚赵然眼内,但他无意间算,仍是不禁有些骇然。身为念经道童,只需功课优异,保持在等之列,每月便有数次下山斋醮机会,年算下来,轻轻松松挣个二三百两不成问题。若是能有主持法事机会,这个数目恐怕要翻上好几番。
晚间回到无极院,也无他事,赵然略略收拾番,带上条薄毯,腰间挂上手炉,准备前往藏经楼。如今已是深冬,藏经楼内虽不虞漏风,但仍是寒冷,没有薄毯和手炉傍身,赵然是熬不住。
挑帘而出,却见诸蒙正坐在厅堂上,也不知在想些什。赵然也不管他,正要推门而出,却不妨被诸蒙唤住:“赵师弟?”
赵然脚步滞,转过身来望向诸蒙,却见诸蒙犹豫片刻,道声:“要走。”
“诸师弟,很羡慕你有修道根骨,但你不觉得,你是在浪费你天赋?有机会进入馆阁学习道术,这是几辈子机缘?而你却门心思追求男女之情,置道法于何地?”
“赵师弟,直以为你学通道经,却不想你说出这般话来。太上忘情,并非无情,情之字,本就在天道之中,如何可无?至于如何去‘忘’,本就各有各章法,天道万变,存乎心,若是绝情方可成道,那又哪里来那多双修道侣?至于全真法门所倡禁令,却非为不可有情,而是因岁月有限,恐耽搁修行罢。”
赵然沉默不语,诸蒙续道:“只是想说,无论与文秀如何,但至少能有机缘修道……说句不近人情话,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三十年也无谓,百年之后,赵师弟坯尘土,文秀又该当如何?言尽于此,还望赵师弟深思。”
两人在油灯微光中默然相对,良久无语。
直到阵“噼啪”灯油爆裂声传来,赵然才缓缓道:“你话,会牢记。”
“嗯?”
“呵呵,要走……”
赵然愣,片刻之后醒悟过来,心中百味杂陈:“要走?”
“是,去华云馆。赵师弟,也不知该当说些什,总之,有些话不吐不快。”
“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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