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稽首还礼,再看旁金久,这厮脸色极为尴尬,举止之间显得非常局促不安,当下心中笑,也不说别,向金久点点头,金久却只能躬身施礼:“见过宋巡照,见过赵道长。”
穿过二门,入金县尉花厅,这里有个老书生早已等候多时,便是宋巡照见这老书生,也恭恭敬敬稽首问询:“见过县尊,未知县尊近日安好?”
这老书生正是谷阳县掌牧方孔县尊,若单论世俗,他便是谷阳县百里方圆内第人,若俗道同论,其位也仅比无极院钟监院稍逊,但权势却绝对可以分庭抗礼。
赵然是见过孔县尊,第回在谷阳县主簿董方临迁宅斋醮仪式上,那次孔县尊身为贺客前往董宅观礼。第二次则是几个月前元始天尊圣诞日大仪典中,当时这位孔县尊代表大明官方,驾临无极院参仪。当下,赵然随宋致元起向孔县尊执礼。
孔县尊回礼,笑着向宋致元道:“宋道长多时不见,身子依旧健朗,就不行,天老似天,呵呵……这位小道长是?”
情暂时告段落,他这才开始询问此行目。
宋致元道:“说起来,此行倒是与你有关。”
“哦?”
“前年年底,寮房推举你为受牒道士,你也不负众望,拔得头筹,当时金久和张泽二人也曾入考量之中……今日便是金久之父相约。本不欲下山,但金县尉请县尊作陪,便不好再拒,便去走个应场——你这幅字,便是权当上门之礼。”
见赵然沉吟不语,宋致元笑道:“听说你和金久有些过节?”
不待宋致元答话,金县尉在旁抢道:“这位道长便是院里去年新晋受牒道童赵致然,功课优绩,从未下过等,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赵道长极受宋巡照器重,堪比腹心。”
说笑间进花厅,孔县尊坐主位,宋致元坐主宾位,金县尉则在第二位相陪。至于赵然,虽说他身份已经改天换地,但在这几位权重
赵然晒:“谈不上什深仇大恨,多半是误会吧。”当下,便将金久、张泽、苟二等人与自己龃龉道出。
宋致元点头道:“也谈不上什深仇大恨,你如今也入经堂,将来成就远大,不必斤斤计较,师兄便做个和事佬,化解你们之间这些琐事,你看可好?说起来,金氏于本地也算地头蛇,无极院虽然清高,但毕竟是十方丛林,很多事情脱不开凡尘俗世,迟早会有低头相见那天……”
有宋致元出面,赵然便答允,本来就不是什大事,他也在当初明争暗斗中占上风,如今成为有度牒正经道士,更是看不上过去那些鸡毛蒜皮小恩怨。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不是纯粹肚量大心胸广,而是真心懒得去记挂,因为记挂起来毫无意义却又白耗心思。
说话之间,马车便入谷阳县城,穿过主街,在靠近城北处巷口停下来。金家在谷阳县是实打实权势人家,虽说金宅不至于占整条巷道,却也至少割去半,显得富贵逼人。
金县尉早得通报,带着二子金久亲自出宅门降阶相迎。宋致元携赵然上门显然是自作主张,金县尉见到赵然后尚不明所以,被旁金久拽拽衣袖,低声传两句,这才恍然,笑呵呵地向赵然拱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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