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沉吟片刻,问:“记得去年各房举荐受牒道童,你便已在宋巡照考量之中,就算不说,宋巡照也会对你有所优拂,否则也不会来你家府上饮宴,你又何必如此急切?”
“可宋巡照同样对张泽有所厚爱。”
赵然奇道:“你和张泽不是向兄弟相称?就算今年轮不到你,明年也必然是你。再者,巡照即将接任院主,今年也好、明年也罢,只要被举荐上去,‘三都’合议之时,转为受牒道童也是跑不。”
金久长叹道:“原本是这样,可张泽这厮……”叹气间,转为愤愤道:“这厮也不知发什疯癫,这些时日处处与争锋相对,如今倒比仇家还不如!总之,这是个小人,赵道长今后若是与他有牵扯,还需小心才是。”
赵然不悦:“究竟有什纷争?到底是何根底?你且说明白,否则没办法帮你。
在花厅内闲谈多时,赵然也听不出什名堂来,他知道孔县尊和金县尉两人宴请宋巡照,无非是宋巡照很有可能接任无极院院主,所以提前结个善缘,顺带为金久谋个受牒道童身份。谈论时肯定不会那直接,其间必然会兜上无数弯弯绕。
等到开席时候,赵然离开花厅,那三位就在厅间用饭,想必用饭之时便将揭开主题。至于自己,他步出花厅时候,同样有人迎上来接待,却是略有嫌隙但谈不上怨仇金久。
似乎因为有刚才花厅闲聊缓冲,内心挣扎金久此刻已经放正心态,低眉顺眼地头前引路,将赵然带到小院侧厅,这里同样摆上道席面,是专为招待赵然而做。赵然在身后玩味地注视着前面金久背影,感叹着自己两年来翻天覆地身份变化。若是两年前,自己介布衣草民,在这位县尉公子眼里,哪里值得提?如今这位县尉公子哥却对自己毕恭毕敬,人生际遇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
两人落座,金久为赵然斟满酒盏,自己端起来先满饮回,赵然则浅酌即止。
金久叹口气,咬咬牙起身,深施礼:“赵兄,赵道长!过去都是金某不是,金某在这里向道长赔罪!今后若是金久再不抬眼,赵道长随意责罚就是,金某绝无半句怨言……”见赵然仍在微笑无所示意,当即咬牙道:“若是道长有何差遣,也只管吩咐,但凡金某能做到,绝不推辞!”
后句话令赵然不禁动容,这厮是要投靠架势啊?他怔怔片刻,哑然失笑:“这是说什话来?哪里就到这步田地?却不知你遇到什难处?”赵然自问,虽说自己已经是受牒道士,且功课优秀,似乎在无极院高层中也有不浅关系,但就这让人卖身投靠——自己王八之气似乎还欠缺些,唯解释,眼前金久有求于己。
或许今日宋巡照将自己带来,给金家不浅暗示?
正思量间,就听金久道:“说来惭愧,金某投身道院,至今四载,却仍旧操持杂役。虽说这算不得什,无极院中比金某入道院久人多得是,火居十年之期,仍可耐心等待。但金某向道之心甚坚,却有些等不得,还望赵道长多多成全。”
“想让怎帮你?”
“请赵道长在宋巡照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宋巡照对赵道长极为看重,有赵道长帮忙分说,此事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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