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苦思脱身之计,胡老头那边继续笑吟吟道:“打来打去实在伤和气,现在既然打过,那便罢手如何,大家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听老头言可好?”
刚刚恶战两场,现在又要“罢手”,还说什“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普真心中疑虑,搞不清对面这三人究竟意欲何为,当下沉住气,问道:“是等鲁莽,不知何方高人出山,恕贫僧等眼拙。”
胡老头笑嘻嘻摇头道:“不是什高人,敝姓胡,那是大闺女春娘,这是家小子八郎。老头就是跑江湖唱曲,当不得高人称呼。这次来嘛,其实也没什事,主要还是来护送个道士。本来路上好好,也没什事,你们佛门和道门争斗,明夏之间攻伐,与这家子都毫不相干,只是路上有个小和尚跑来截道,故此生出许多事端。总之老头也不啰嗦啦,别人不管,你们
普真吃胡八郎三拳,禅心几乎毁于旦,身后忽然传来股轻柔却极为坚韧托举之力,将普真从真气漩涡疯狂撕扯中拉出来,缓缓送回普济和宝瓶身边。
普真脸色灰败,浑身大汗淋漓,嘴唇哆嗦不止,眼光黯淡,正是境界下跌、禅心失守症状。就在这时,几句揭语自普济禅师口中诵出:“无心于万物,万物未尝无。此得在于神静,彼失在于物虚。”
这几句揭语直击普真禅师内心最深处,如当头棒喝,将他从沮丧、失落、绝望、无奈等等各种负面情绪中扯将出来。普真禅师咳口血沫子,盘腿而坐,左手指于天、右手叩于地,观过去、现在、未来三法世,入坏灭无常、畏苦、无三法相,瞬间审查三法世之于自身诸行法。
普真从头到脚金光通透,身后立现金身法相,这是阿罗汉金身大圆满、境界外溢表象。过不多时,普真只觉心若洞明,过往切历历在目,眼帘再睁时,眼前另个“”对膝而坐,与另“”合十互拜,礼毕后,另“”化为颗菩提子,飞入脑中,闪而没。
普济微笑,点头道:“恭喜师弟,舍阿罗汉金身而证菩萨果,此为大机缘!”
宝瓶心下羡慕,也合十道:“恭贺师弟顿悟,今日起,禅宗又多位菩萨。”
普真脸上苍白尽去,气血尽数复原如初,缓缓站立起来,向着普济和宝瓶合十回礼:“多谢大师兄指点,谢过宝瓶师兄相助。”
对面胡老儿惊讶不已,啧啧道:“不错不错,大和尚天分极高,居然开五识界,正菩萨果,老头倒是头回见闻,当真开眼界,此行不虚,此行不虚!”
普真今日被个懵懂少年三拳打得金身不稳,实是平生大耻,好在他借此机缘,竟举跨入菩萨境界,修为不知精进多少。可正是因为勇猛精进如斯,才更加体会到对面懵懂少年可怕之处,自忖就算证菩萨果,可毕竟时日太浅,连菩萨境界第层行舍智边都没摸到,再斗话恐怕依然没有胜算。
心中仔细盘算番,对面个看上去最弱少年便已经如此厉害,还没有出手女子和老头又会高到什地步呢?自己恐怕依然胜不那少年,宝瓶修为尚在阿罗汉金身境界,就更加不济,如今只有大师兄普济可以期许二。这算下来,普真禅师发现,今日恐难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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