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中泽摇头:“去年出门时带不少,却都用尽,这是最后张。”
赵然略感失望,又不甘心,遂问:“回去后能不能画些符给用用,这根骨未开,也不知什时候才能修行,还是符箓简单些,和阵盘样,比较适合。”
裴中泽想想,道:“可以去给你求取些,但家不擅此道……”
赵然惊讶道:“不会吧?堂堂庆云馆道士,居然不会画符?呃,裴师兄,没别意思,只是有些好奇。”
裴中泽笑:“无妨。家几代专修全真法门,以内丹为主,对符箓不甚通透。”
,红彤彤云霞在远方山顶上缓缓流动,赵然趴在斜坡上杂草丛中,边吐着嘴里酸水,边喘着粗气:“不行,裴师兄,咱俩,得歇歇。看这座庙不错,先跟这儿睡两个时辰吧。”
这破庙年久失修,孤零零座单独残殿靠在高不过三丈土丘下,门口立着根光秃秃杆子,大门已经倒塌半边,上面结满蛛网。庙墙也不知被风吹雨打多少年头,翻露出里面土石,唯有周围几棵老槐树枝叶茂密,树上几只不知名鸟雀时不时鸣唱几句,显出丝生气。
裴中泽趴在赵然身边,抬头打量着不远处这座破庙,看看庙门口半人高蒿草,又转着头四处查看番,见此处似乎没有人迹,于是点点头:“今晚就歇在这里。”说完当先起身,小心翼翼来到庙门口,用竹仗在那倒塌半边门上轻轻捅,连带这剩下半扇也哗啦啦碎成片残块。
将挂在门口蛛网拨开,裴中泽迈步而入,在里面转圈,随即出来,向赵然招手示意。赵然撑着酸软不堪腰背,艰难地向破庙走去,之前逃命时候还不觉得,刚才趴着土坡边稍停下来,便感觉到双股战栗不止,走起路来都跌跌撞撞不成样子,当真是疲惫到极处。
进破庙,不管不顾靠着墙根处屁股坐下来,喘几口气,才开始打量庙内布置。倒半截佛龛上拱着尊泥像,泥像没头颅,只剩趺坐着半个身子,左胳膊也断半,根本看不出供是哪尊神佛。
赵然“啊”声,道:“原来是全真道师兄,失敬失敬。不知是哪派?”
裴中泽道:“也谈不上就是全真道……家祖上曾游历洛阳,后拜入凤仙洞为记名弟子,得清静派内丹功法。但全真道戒律甚严,不倡妻室,老祖不敢因此绝后,故未入凤仙洞内门。”
赵然赞道:“不错,该学他功法便学他功法,自家该做什做什,随心而安,与天道相合……”
裴中泽想想,道:“话是这说,却也不尽然如此,家几代天才辈出,最终能够得成证道者无,
除此之外,庙内便无所有。
不过这地板倒是干净得很,俱由石砖铺成,不见半点灰尘,墙角木梁上也无蛛网鸟巢之类,就像刚被清洗过般。
赵然立时警觉地坐起来,冲裴中泽道:“裴师兄,这庙里是有住家,你看,刚被打扫过!”
“赵师弟,刚用张清净符……”
“呃……原来如此……”赵然靠回角里,又问:“裴师兄,你这清净符很不错嘛,就那会儿工夫,庙里干干净净。对,你身上有多没,借两张以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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