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金镯子取出来,搬动拨簧,镯子陡然变大,化为面金钹。
赵然将金钹套在手臂上,对着广诚和尚秃顶就狠狠拍下去,记、两记、三记……边拍边恨恨道:“敢扇你家道爷耳光?今日非砸得你个秃驴朵朵桃花开!”
金钹砸在广诚和尚脑壳上,发出声声“当朗朗”响动,声音传出庙外,高日昌寺诸僧均感疑惑不已。
智深心里感到不安,所谓父子连心,其实关系极亲师徒也同样如此,他丝毫都不迟疑,步跨入庙中,正好撞见赵然持钹猛击广诚脑门,再看广诚,却是脸露微笑,似已迷醉,枝燃香悬于半空之中,袅袅香烟正往广诚口鼻中直钻。
智深大惊,不知形势为和急转直下,只知定是这燃香在作怪。就见赵然对自己看也不看,还兀自手持金钹往广诚头上猛砸,不由大怒!转眼间来到广诚身边,拉住广诚袖袍将他直接抛出庙门,道声:“住持师兄,广诚中毒烟,还请师兄出手搭救。”
。
“广诚,究竟如何?”
“师侄别把凶徒弄死,要留活口!”
“广诚快些回话!”
“师侄,快些把凶徒带出来。”
边说着,边自己闭住呼吸,伸手抓向赵然。见徒儿被砸得鲜血淋漓场面,智深心中自是,bao怒不已,他含恨出手,也不管宝瓶寺索要凶徒是死是活,双拳发力,猛击赵然太阳穴,希图击毙命,以泄心头愤恨,以报徒儿重伤之仇。
赵然哈哈笑,道声“来得好!”不避不闪,更不持钹躲闪。
眼见就要毙命于智深双拳之下,又是道白光自赵然腰间升起。智深双拳击在白光之上,如中棉絮,未起丝毫作用。
智深心头惊疑不定,他平日里看似莽撞冲动,实则不然,斗法时最为谨慎不过。眼见情形有异,当下想起住持师兄所云“凶徒可能留有后手”之语,故此不敢造次,向后退两步,全身法力冲激,鼓荡僧袍。他这件僧宝乃是昆仑天蚕丝炼制而成,防御力不俗,
广诚心中凛,这才想起师父、师伯们叮嘱,就在他准备收力时候,就见赵然腰中升起道白光,在空中晃,化为柱燃香。
这柱燃香烧得很快,转眼就从香头烧到香尾,烧出来浓烈熏香疯狂顺着广诚口鼻往里钻。广诚正在愤怒之极,呼吸急促,哪里来得及闭住,猛然被熏香钻入脑中,只觉这股熏香中和宁静,如三月阳光照在身上,又如幼时母亲喃喃低语,说不出轻松惬意、道不明祥和欢喜,便想要从此就这般沉溺其中,最好永远不要从这意境中出来。
广诚眼皮子渐渐往下耷拉,随即缓缓闭上。
赵然嘿然笑道:“秃驴你也有今日!”伸手向四处踅摸,想要找块砖头狠狠拍死眼前和尚。可惜庙中无有他物,于是心神沉入扳指中,在乱七八糟各种物件中划拉,正好看到枚金镯子。
这枚金镯子是黑衣四师兄在无名山谷中从万法寺普真禅师徒弟——圆明和尚手中抢来,据说是由磁母金胎所制,当日朱七姑直接送给赵然以为防身之用。只是赵然直没有机会使用,被宝瓶禅师擒获后搜去。直到赵然逃离宝瓶寺,又从宝瓶禅师藏物暗格中连同其他宝贝股脑划拉走。后来放到扳指之中,差点都要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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