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宪顿时觉得自家脑子已经完全不够使,压根儿搞不清究竟是什状况,他手下军兵也个个呆若木鸡,腿脚发软,连站都站不稳当。
再说赵然和裴中泽,听闻身后有人高呼“贼子休走”,不禁回头望去,却见五六个和尚自关隘中恶狠狠追将出来。不须赵然多言,裴中泽拽起他这个“纸鸢”便再次急奔,路沿着官道就往葫芦驿方向赶,边跑边道:“赵师弟,以后你那度牒别再拿出来,当真是惹祸胚子!”
赵然也纳闷,怎又被识破?不过很快他注意力就转移到这官道上,不由出声提醒裴中泽:“裴师兄,小心些,这路很是古怪。”
裴中泽道:“不错,怎会如此清静,竟是个行人也无。”不过随即又喜道:“快到,转过这片山坡,再走二里地就到。”
赵然回头去看紧追着和尚,不停催促:“快些,再快些,就要追上来……要不要再给你加张神行符?不过剩不多,你省着些用……”
?可有度牒?”
李光宪道:“已经验看过,核实无误。”
瘦和尚忽然拍脑门:“坏,月前时,天龙院有公函至处,其中之便是通告大雷光寺住持觉远度牒丢失事……”
胖和尚醒悟,冲李光宪怒道:“你怎如此糊涂!”又向瘦和尚道:“师弟,速去召集同门,此必为道门细作,须得捉拿回来严加审问!”就见两个和尚急匆匆将同门师兄弟召集起来追出去,边追便喊:“兀那冒名顶替贼子,却往哪里走!”
李光宪羞恼不已,随即向地上唾道:“呸!有此公函也不拿给看,却来怪责于……”
裴中泽身形猛然顿,扯得赵然胳膊差点脱臼,他正待抱怨两句,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出声。
——刚转过山坡,眼前山间盆地中,夏军在西,明军在东,两军相隔二百步对峙,旌旗入云,刀枪如林,好副肃杀之气,瞧这阵仗,各自怕不下万人!双方军阵之内各立座高高将台,上面站立着除军将之外,满满都是修士。夏军这边将台上以穿戴袈裟僧
正委屈愤懑之际,忽觉身后阵喧闹声响起,回头看,就见数十位修行中人飞奔而来,看服色扮相,正是大明修士。他脑子瞬间就炸,连忙吩咐紧闭关门,却哪里来得及,转眼就被这些修士涌而入。
李光宪并非无能之辈,当即传令关隘守军加以拦阻,只可惜没有关墙遮掩,助战僧人又刚刚离开,敌人更是突然杀到,许多专门对付修士手段都来不及使用,根本拦阻不住,反被这些修士多所杀伤。有几个道士还顺便丢下串火符、雷符,将关隘炸个乌七八糟,连前后两座厚重关门都被炸塌。
这些修士也不停留,杀出条血路后扬长而去,李光宪看着毁坏严重关隘,真是欲哭无泪。
还没等他从悲愤情绪中恢复,峡谷内又转进来无数和尚,当先个骑着猛虎,另个手持面巨大金盾。这两个和尚见关门狭小,立刻化为两尊金刚,高比常人倍有余,面相威猛凶恶。
两尊金刚直接撞进关门,将关墙顷刻撞塌,接着路碾压,所过之处军舍、仓廪全数被推到,硬生生开出条宽敞大道,身后无数僧人各持法器紧随其后,越过关隘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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