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听就知道戏肉来,于是含笑道:“无妨,无妨。若是金县尉喜欢,贫道再写幅就是。”
金县尉喜道:“如此,便有劳。”
话音未落,金久已经屁颠屁颠抱笔墨纸砚上来,伺候赵
仍旧是谷阳县城北巷子,仍旧是占半条巷子金宅,这次赵然来时候可就不再是当日小小念经道童。方堂方主为道院八大执事级人物,与金县尉相比,已然隐为敌体,是可以坐而论道。
金县尉携金久在大门外降阶相迎,把赵然请进宅中。入二院进花厅,金县尉坐主位,赵然坐客位,身道服金久这回也有上座资格,满脸喜庆地在末位相陪。
大过年,主客相见,自是先要寒暄番。说几句吉祥如意话,金县尉便将话头扯到宴请用意之上,主要还是感谢赵然居中谋划,为自家二郎受牒事辛苦奔波。赵然客气几句,随口夸夸金久,说金久办事牢靠、勤奋上进,这是金久自己表现优异,入监院和三都心意,自己不敢居功云云。
这些客气话是赵然自谦之词,金县尉当然知道自家二郎到底是怎回事,办事牢不牢靠暂且不提,“勤奋上进”是无论如何安不到金久头上。因此边呵斥金久要“听赵方主吩咐”,边又让金久给赵然敬茶。
金家是谷阳县地头蛇,金县尉官职不高,却掌握着实权。其实他正式官名应为“典史”,典史原本负责是出纳文移,后来才逐渐演变为掌司*盗、监察狱囚,同时负责训练丁壮,放在后世,就是公安局长加武装部长。这个职责与前朝县尉相通,所以民间都称“县尉”,“典史”称反而言不达意。
县尉是首领官,不是县之长,也非佐贰,想要往上升迁是相当困难,所以金家必须考虑重要问题,就是金县尉万倒台,甚至意外身亡,金家必须有子弟能站起来撑得住门面。县尉职得罪人极多,到时候没金县尉这根主心骨,阖府上下死都不知道怎死。
金县尉两个儿子,老大中秀才,却在乡试上连续失利,暂时看不到盼头,反而是直顽劣不堪老二受牒,成念经道童,有这层身份,对于金家来说就是个极好地护身符,所以金县尉才对赵然如此感激。
金县尉不指望金久能在经堂上努力向学、考试等,但却生怕他不学无术,考起试来始终位列末等,要是碰上个严苛点高功,很有可能会被除度牒。赵方主在无极院能量到底有多大,金县尉和金久都是大概知晓,尤其是金久,受到震撼更加深刻。今日请赵方主赴宴,除表达谢意外,还有层巴结意思,就是要让赵方主别对自家二郎撒手不管,有难处多关照些。
这个问题对赵然来说完全不是问题,高功刘致广、经主方致和与他关系都极厚,只要金久别闹得太过,有什事情真是可以打个招呼就摆平,所以他也不客气,立即就应承下来,让金县尉松口气。金久更是在旁喜滋滋小意伺候着。
顿筵席吃罢,宾主尽欢,金县尉道:“夏初时方主曾随宋监院莅临敝宅,留书卷幅为礼,如今金某却只得向方主致歉,那幅字,金某没能保住,被友朋抢去,说来当真惭愧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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