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善不难,为大善不易,这不是说钱问题,而是制度问题,其中究竟,不好细表。赵然目前身份就是道门无极院方堂方主,在县之地算是很有身份,不说他能够帮人多大忙,但要坏人事儿,绝对不是很难。但若说想要做点什事情,别说放在大明天下,就算放在川省,甚至龙安府内,他依然是个不起眼小人物,哪怕身家巨万,却也不可能随心所欲。
最典型例子就是兴致冲冲去合山驿,灰头土脸回无极山,整个吃个瘪。因此,他也才有自己设立救济站念头。有无极院公文,经过县衙批复,得金县尉鼎力相助承诺,他这才开工。
谷阳县城东二里外松林紧邻官道,这条官道穿过保宁府东北广元县,直抵陕西汉中,是大明朝控制川西北重要通途。松林就是片松树林子,和官道之间隔着三五十丈开阔地,这片开阔地属于官地,有些小贩在这里贩卖些茶水、糕饼之类吃食,人流是相当大。
赵然本来想和孔县尊谈谈,将这片不到三亩土地以底价盘下来,但孔县尊不干。后来他又出主意,说购买五十年使用权,孔县尊愣半天,听完赵然解释“使用权”含义后,仍旧不干,说是无此先例。最后谈下来结果,赵然可以无偿使用,但不设年限,换句话说,官府什时候想收回都可以。这就比较坑人,但赵然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为以最少钱办成最多事,赵然施工设计方案改再改,才最终确定下来。又花十天时间备齐材料,于二月初正是动工。赵然将自己年前聘用上百青壮和十名瓦匠师傅全数调动过来,大干快干半个月,于是救济站如期竣工。
长长竹篱笆将三亩方圆土地尽数圈起来,作为外墙,大门冲南,正对着官道;正中是以竹为筋、外敷泥土三间正房,这是救济站公解廪房;东侧排十二间大屋,每间屋子搭大通铺,全数住满话可以容纳百二十人;西侧同样十二间大屋,包括杂役住所、厨房、杂物间、诊室等等。北墙内侧修建宽敞库房,用于堆放救济物资,南墙内侧搭大棚,置放简易桌椅,可容纳二百人进餐。
原来于此地谋生小贩怎办?虽说地方是县衙同意后赵然征用,但要把这些人轰走可不容易,而且县里差役们本来还能收些税钱,把人赶走不是平白得罪人?赵然也想个法子,在紧邻着官道南墙外侧,搭建十多个简易棚子,将原来在此地谋生小贩迁进去。小贩们不用交钱,做买卖时候又有挡风遮雨棚子,算是皆大欢喜。
整个救济站主要材料是竹子和泥土,竹子是通过和无极院号房迎宾贾致逊协商后,以极低价购入,无极院道产中就有竹山,赵然直接派人去砍伐就可以。修造完毕之后,材料连带工钱,统共算下来,赵然掏百多两银子,比他预计要少些。
赵然共聘请八个人,个管事、个账房、两个杂役、两个厨娘、个工匠,另外延请个大夫坐诊,每月开支二十两银子薪水。如果再算上舍出去饭食、汤药,每个月开支恐怕会在三十到五十两之间,是多是少,就要看救助人数。
这笔开支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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