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皱眉道:“孔县尊虽然与等立场致,但想要让他出头狠狠整治,恐怕很难。之前去县衙,便为商议此事,孔县尊只应允挑出几户软脚虾料理番,再想更深步,便死活不允。金县尉那边也谈过,他比孔县尊还要不堪,好说歹说,只拣户出来,准备罗织些罪名。不过也难怪,自古官绅体,咱们能够把
回到无极院,赵然被宋致元传到监院舍相见,宋致元递给赵然封信,赵然看,却是西真武宫监院张云兆亲笔所书,专门写给宋致元和赵然两人密信。信中说,他已经向玄元观监院李云河申请调拨粮食三千石,同时通过私人关系,向湖北方面购入粮食两千石,总计五千石粮食将由涪江北上,粮船在江油下卸,请谷阳县组织夫役,前往做好接粮准备。
张云兆在信中说,他还在想办法继续购粮,但目前为之,恐怕到十月份之前,谷阳县只能依靠这些粮食平稳粮价,他知道这个任务很艰巨,但希望谷阳县上下合力,同舟共济以度难关。
五千石粮食听上去不少,但谷阳县乃是上县,又大面积受灾,近三万农户分吃五千石粮食,就算是再省着吃,恐怕连年关都熬不过去。故此宋致元感到很是失望,向赵然道:“看来张监院已经尽力,你不能奢望更多。而且你也看信中所说,虽然是五千石,可第批粮食最早也得五天后才能抵达,而且只有千石,剩下四千石还得多等十来天才能陆续运到江油。如此来,恐怕今年灾荒难过……”
粮食确实少些,难怪宋致元有些灰心,赵然看宋致元说话语气神态,隐隐感到有些不妙。果然,宋致元叹口气,向赵然道:“不如将你那慈善金放贷事暂时缓缓?由出面,重新召集全县各家大户,请他们开仓售粮?”
如果说西真武宫监院张云兆是赵然插手青苗钱改革总后台,那无极院监院宋致元就是赵然在谷阳县大靠山,如果宋致元都打退堂鼓,无疑对赵然来说是极其严重次打击。赵然当即道:“监院,此议万万不可啊!”
宋致元迟疑道:“知你在慈善金事上下血本……你看这样可好?亏空数目,院里替你弥补半?”
“这不是钱问题!在慈善金上亏得再多,也绝不在乎,可如果此时退缩,十年内谷阳县再无改革青苗钱可能,不仅是青苗钱,今后遇到任何事,道院和县衙在面对这帮劣绅时,都将失去压制底气,整个谷阳县都将任其为所欲为!此诚为‘改革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真意啊!”
“改革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宋致元闻听此言,有些动容。
赵然继续给宋致元鼓气,道:“再者,此事乃张监院力推动,张监院对谷阳县寄予多大期望?监院你若是此刻退缩,在张监院心里,将会造成何等影响?监院须得三思啊!”
宋致元沉吟片刻,叹道:“是想差……然则眼前难关如何度过?昨日米价每斗已至百二十文,全县人心惶惶,怕将有不稳之事。”说完起身在房内踱数巡,发狠道:“早知今日,当时便应当赞同你建议,行霹雳手段,将这帮狗杀才好好整治番!囤积居奇,哼哼,朝廷虽无此法,但依照本朝旧例,狠狠杀上几个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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