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之际,松风阁大门“吱呀呀”缓缓打开,个老道慢悠悠跨过门槛,来到阶下。
黄腾松挣扎两下,口中叫声“师父”,行清泪潸然而下。
老道正是左云风,他含笑对黄腾松道:“痴儿,死生、存亡、穷达、贤与不肖、毁誉,是事之变、命之行也,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你又何哭有之?”
黄腾松哽咽,道声“是”,收起悲声。
东方敬盯着老道瞧片刻,忽道:“左师傅,看样子你已经时日无多?”
东方敬立于松风阁前宽达数十丈轩场中,看眼脚下被封气海、绳捆索绑黄腾松,轻笑道:“你这家业倒也颇大,这两年怕是捞不少好处。”
身具修为,尤其是中高阶修为修士,旦去掉道门束缚,想要置产发财话,真不是什难事。
黄腾松脖子上摘掉枷板,比之前舒服许多,但此刻心如死灰,眼神茫然地望向松风阁大门,对东方敬取笑恍若未闻。
东方敬身旁是裴中泽,他已将竹仗提在手上,阴阳铜镜也做好随时祭出准备,眼不眨盯着对面那扇紧闭大门,手心里微微捏把汗。毕竟马上要面对是位大法师阶别修士,不由得他不紧张。不过他不是畏惧,而是有丝兴奋,自己和赵然在夏境逃亡那段日子,二人曾经联手对抗过大群佛门高僧,那时候都不怕,现在又如何会怕?他兴奋是,这是自己黄冠稳固后第次出手,不知修为提升会到什程度。
沈财主和蓉娘左右,分立于十丈开外。沈财主又掏出只鸡腿不停啃着,也不知上辈子是不是饿死鬼投胎;蓉娘则背靠在株青松下,串晶莹剔透手链在她指尖转来转去,穿梭如蝶。
左云风微笑点头:“不错,老道没几个月盼头……只是临门就差脚,心中略有不甘,若是能延寿年半载,或可冲关破镜,再添寿元
青松之上,华冠如盖,针叶最密集处,赵然藏身其间,磁母金胎钵早已化为面金盾,护在自己身前。按照东方敬安排,此番赵然负责布阵和控阵,他安危,则由蓉娘保证。蓉娘才十八岁,不过是羽士境修为,可不知为何,看着树下那个嘴角含笑、云谈风情小姑娘,赵然竟然不由自主生出股安全感。
好吧,人家是天才,自己则是废柴,所以境界差距不可耻,有依赖心理也不丢人——赵然自安慰着。
看着蓉娘,赵然想起周雨墨。赵然来到这方世界已有四年多,但说实话,见过女子中,符合他审美观并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四个而已。泼辣朱七姑和妖媚胡春娘且不提,眼前蓉娘和周雨墨在气质和相貌上都很相似,所不同是,周雨墨更显端庄,蓉娘则更为爽朗。
也不能说蓉娘不好,但赵然眼前总是回忆起当年笔架山雅集时那个雍容华贵女子,以及那封封淡香环绕信笺。在华云馆个多月,赵然始终没有机会和闭关冲境周雨墨见面,算到如今,也有两年多没有音讯往来,也不知她是否还会记得自己?
赵然也明白,自己和周雨墨怕是越离越远,结伴双修念头其实开始便不曾有过,只是为何心里会有些淡淡怅惘呢?就好像错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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