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被逗乐,抿嘴轻笑:“‘造旨’这个词很好,姐很喜欢!”
这句话让赵然瞬间有些失神,恍然间想起去往南疆御姐朱七姑。
蓉娘提起笔来,又看看山谷,然后落笔如飞。这回她完全以临摹手法作画,丝毫没再加入自己“创作”,顷刻间便成就幅写实图景。
赵然接过来仔细对照实景看看,满
蓉娘怔,不乐意,和刚才谦逊完全两个模样,瞪眼道:“怎说话?这画哪儿不好,不比你画强百倍?”
赵然指着画页道:“这瀑布哪儿来?大姐你指给看看,哪儿有?你要找出来给你跪下磕头!还有这两个山头,怎隔那远,你自己瞅瞅,目测顶多有里地!这条河是怎回事?好嘛,还有亭子?还有这边,你看仔细,那是个倒三角地形,你画成什样……”
蓉娘大怒:“你懂不懂作画?山中无水哪儿有灵性?两座山头不画近些,怎留白?你懂不懂什是布局?还有这个地方,真照原样画下来,多难看?这是特意改,不明白别瞎说,劝你还是找个夫子学学什是作画,到时候再来教训人!”
赵然翻白眼,无奈捂着脸道:“行行行,大姐你老人家息怒,是没说清楚行不行?停停停,口水都喷脸上……看来下回再和你说话得带雨伞。”
“说你错!”
长庆谷南山处落脚岩上,赵然和蓉娘正眺望山谷,放眼望去,林木密布、丘峦起伏,根本望不穿、看不透。这种情况下,赵然天眼也没有大用,只得放弃这项预案。
赵然取出纸笔,将山谷中几处可以依为标志地形在纸上描下来,然后以此为准,将山谷范围大概作区分。
蓉娘凑过头来看赵然描绘,嗤笑道:“你在摹画山水?笔力也太差吧?”
赵然确没这番本事,也无意辩驳,于是取出新纸递过去:“你行你来!”
蓉娘接过纸笔摊在岩石上,看看笔尖上晶莹鲜亮朱砂,问:“画符笔?这怎画?”
“大姐错……”
“给姐道歉!”
“大姐、大妈,贫道错,给你赔不是……”
“你那句话怎说?没文化真可怕!”
“是是是,粗鄙,没文化,很可怕……”赵然毫无诚意道着谦,又掏出张白纸,铺在岩石上,道:“大姐,咱们不是来吟诗作画,更不是来游山玩水,要是实景,是什样就是什样,别乱加东西,也别乱改地形!成?”见蓉娘又要发飚,忙追加句:“是没说清楚,赖,不过单论笔力和艺术造纸,你这水平还是很高。来来来,再来张,回君山庙后供起来好生瞻仰。”
赵然已经将盒朱砂打开,放在岩石上,道:“节省点用,这东西很贵。”
蓉娘脸上含笑,也不说话,眺望山谷片刻,然后提笔落砂,须臾间副上佳山水就呈现在纸上。
赵然看会儿,脸色立刻就垮下来,待蓉娘画完后,在旁掩面无语。
蓉娘搁笔,自己欣赏片刻,向赵然自谦道:“画得不好,还请斧正。石头不怎平,落笔还是有些不适,别笑话啊。”
却听赵然忍不住抱怨道:“大姐你这画什玩意儿啊?朱砂很贵好不好?两朱砂二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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