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
赵然来到白都讲身旁，恭敬道：“老都讲
向可好？自来叶雪关后，还未上门拜会，请老都讲恕罪。”
要说起来，赵然在西真武宫中也不是没熟人，比如蒋致标、钟腾弘都是从无极院中走出来
，如今都在西真武宫为八大执事之。至于这位白老都讲，当年收
无极院重礼，舍下脸皮为无极院争得段宝贵时间。赵然事后听说，白都讲在西真武宫三都议事时，力保无极院，几乎与景致摩闹个脸红脖子粗，表现得极有担当。
“昨日宋致元来找
，跟谈不少，还专门提到你，他说找个时间出去坐坐，把你、蒋致标、钟腾弘并叫出去，大家坐下来说说活。”
“好事啊！老都讲对无极院是有恩，们这些无极院出来，始终感怀于心……”
“……九幽路远，能追已往之魂；三宝功勋，可荐不回之魄。凡修祭炼，必仗神恩……”
“……各派师真、各姓宗亲，并及功德施主，四维上下、五音男女、十类孤魂……”
“……慈光普照，惠泽同施，俾霞灵幽爽，超度逍遥之境。十万孤魂同归不夜之天，上下将士同登道岸，凡言未尽，百拜上奉……”
“……东极宫中太乙救苦天尊，青玄九阳上帝狮座下，恭望洪慈洞回，昭格文疏。嘉靖二十年正月二十日吉时，具疏！”
这是道门提调署和玄元观联合撰写救苦疏文，在玄元观监院李云河低沉肃穆诵祝声中完毕，诵声在法阵传布下，响彻叶雪关内外。疏文拨度八年来在白马山下阵亡英灵，送往东极妙严宫，听太乙救苦天尊说法，以潜心忏悔、广修功德，之后便可脱离苦海地狱，往生东方极乐世界。
白都讲摆摆手：“不过是为个理字罢，谁有理，就站在谁边，看不顺眼，就忍不住要说道说道，这把年纪，到这个位置上，还怕什
呢？谁又能拿怎样呢？”
在官场这个体系中厮混，有时候年岁大也是种优势，真要梗着脖子跟你较真，谁拿他都没办法。这或许是“家有老如有宝”另种解释，好在此老是站在自己这边，否则还真是让人头疼。
和白都讲闲谈几句，这老头又道：“你这两年消停很多，几乎没怎听到你音讯。”
赵然无奈，叹道：“没办法，情况，老都讲是知道。无极院里有董监院压着，西真武宫里，方丈和监院都看不顺眼，不消停又能怎样？也只能盯着自家亩三分地。”
整齐排列在叶雪关外大校场上三百多道士、上百大小官吏、近万明军将校、上千民伕百姓，齐齐下跪，向燃起熊熊火焰斋面焦法坛叩拜下去。
超度亡魂盛大仪轨完成后，众官各返衙门，众军各归本营，赵然也跟在龙安府队伍行列中返回提调署。忽见前列西真武宫白都讲冲自己招手，忙加快脚步赶上去。
经过董致坤身旁时，见他正和张泽窃窃私语，赵然便冲张泽笑笑，点头打个招呼。
董致坤和张泽面面相觑，时间有些冷场。张泽想想，道：“监院，这厮故意挑拨，监院可不能上当……”
董致坤皱眉：“你当是三岁小儿？赵致然这点小技俩，会看不出来？……问题是……他为什要冲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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