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就见五个人围坐在桌旁,桌上堆满各种账册和记录簿,金久、林双文、金掌柜、曲凤和都在,他们几人围着个看上去和赵然自己差不多年纪道士,就算大也大不几岁。
几人连忙起身,金久道:“师兄回来!给师兄引荐下,这位是龙虎山来王道长,王道长是厉害人啊,来刚两天,已经帮着更正咱们君山庙很多文档中错处……”
那道人起身稽首:“是赵庙祝?贫道王梧森,见过赵庙祝。”
龙虎山?赵然愣愣,心里提几分警惕,莫非这就是龙虎山派来跟自己过招比划人?
“贫道赵致然,不知王道长是龙虎山哪辈子弟?”他还奇怪呢,没听说“梧”字辈或者“森”字辈啊。
赵然压着火,赶忙上前招呼几位香客,为他们选香、鸣磬、诵经。这几个香客都是认识赵然,见是赵仙师,心意愈发虔诚,上完香后又求着赵仙师抚顶祝福,赵然都满足。
忙活完这拨,将几位毕恭毕敬香客送出去,赵然折返回来,穿过玉皇殿,去寮房找金久等人。
刚进寮房,就听有人正在急声发问:“你这个账不对,东线筑路费时三个月,耗粮千五百八十石,这是净耗吧?折耗呢?”
又听金久声音传出来,辩解道:“君山庙跟金记米铺就是按这个价格购入粮食,没有多花文钱!没有折耗!”
那人道:“时价是多少?斗米四十五文!你们购入价格是多少?还是四十五文,把粮食运到君山莫非没有折耗?怎可能?别说只有八十里路,去年登州闹蝗灾,左近州府支援,算过,平均百里地折耗半成,那还是平原,你这八十里怎也要折耗半成!除非你们君山庙有大型储物法器,可以像道门提调署那样往白马山战场运粮,但你们有得起吗?那是国之重器,打死也不信你们赵庙祝有这种法器……”
王梧森道:“贫道乃龙虎山旁系,不入家谱。对赵庙祝,贫道来两天,发现你卷宗里记载,嘉靖十九年丁口总计八千七百七十九,但贫道记得,总观下发《信力簿》中,君山庙信力值是三十三万六千二百圭,这样算下来话,人均达到三十八圭出头,这个数字会不会太高?”
赵然很惊讶,对这位王梧森也产生很大兴趣,这个世界、这个年头,计算平均值并不奇怪,很多时候,官府统计本地亩产,也偶尔会用到这个概念。
但于道门而言,赵然已经在叶雪关川省大议事中发现,从未有人将信力值进行人均化计算,所以他乍听王梧森说到“人均三十八圭”这个概念,便产生和他就这个问题讨论二意愿。
“你这个数字不能这算,实际上,
“金记米铺包运,折耗是他们事……”
“君山庙在金记商铺有没有占股?你刚才都说,占四成!给你算下,金记商铺占金记米铺七成股,那君山庙就占金记米铺两成八,怎能说只是金记米铺事呢?”
“总之就是花那多银子,实打实没多文钱!”
“你要是这算,年底金记米铺收益就要把这块折耗减掉……”
赵然听着大奇,心道莫非金久请个账房先生过来?话说这个账房先生很厉害啊,居然懂关联交易内部抵消,倒要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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