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腾鸣已过六十,自是不能如赵然这般全程骑马,他登上车驾后,车轮转动,赵然骑马在旁跟随,向着南方都府前进。
沿着官道走三天,路上不曾耽搁,终于抵达青城山。
白都讲指着平武湖道:“致然来过平武多次吧,有没有好好游玩过?这湖里鱼味道很鲜,干脆们吃完再走?”
赵然道:“以前每次来,都因为有事,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逛平武湖,只是路过时匆匆看上眼。今次过来,时间也有、心情也好,却发现这湖周景致已熟知于心,反而没什看头,呵呵。”
白都讲也笑:“你如今二十七岁,已是县院三都,心情自是很好,敢断言,用不两年,你就会主掌县道院,甚至或许会成为川省道门第个不到三十岁监院,到那时,心情会更好!”
赵然和白都讲现在很熟,也不怕开玩笑,就着这句话顶回去:“老都讲,不可能是第个,第个不到三十岁监院已经有。”
“嗯?你说是谁?”
“嘶……”
“哞……噗……”
“笨牛,再放屁把你牛角斩!”
“哞……”
“嘶……”
驴都在灵潭边喝水。
赵然干咳两嗓子,道:“诸位最近都去哪里耍,那多天不回来,贫道还真是担心啊……”
老驴过来舔舔赵然手心,又跑回潭边继续喝水。
五色抬起头来道:“小道士,你先忙你去,们要歇几天,都累,就不陪你耍。”
赵然看这几位倦懒疲惫样,不禁大为好奇:“大师,你们是出趟远门?得有多远啊,才能把诸位累成这样?”
“玄元观客堂门头赵致星,人家如今已在松藩主持县布道。”
白都讲这才想起来,叹道:“有些人不能比,赵致星家里来头那大,属于特例。”
“哦?他有什遮奢家世?”
“这事也是偶然得知,你不要说出去,他是总观赵云翼大都管儿子。”
赵然怔怔良久,方道:“果然是高门子弟,为人处世配得上高门二字,相处那熟,竟丝毫没有看出来……”
后园中早已鼾声大作。
赵然本想骑驴走起,但看这样子,估摸着老驴够呛,便只得骑上庙中劣马出门。
沿着君山西北线拐上官道,径直向着龙安府治平武县赶去。
按照路程远近,走君山——平武——青城山,无疑多绕二百里路,但谁让赵然是下级呢?下级迎接上级,绕再多路也不算绕。
如今又是四月,平武湖畔杨柳依依,游人如织,府衙街前香客络绎不绝。
五色道:“出门打架……咯咯……小道士你先忙你去吧,没事别来搅扰们,等们恢复几天再陪你玩,有什事情回头再说。”
“打架?”赵然八卦心瞬间满值,想要细问,却见这几位都是眼帘半开,迷迷糊糊样子,只得暂时忍耐下来,转身离去,走前道声:“那什……贫道黄冠啊……现在是龙安府道门行走啊……好吧,诸位先睡吧……”
“咯咯……”
“昂……昂……”
“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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