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张略心情忽然好许多,喃喃道:“不错,是客人,是来接受问
张略摇头:“那还不如死在沙场上……”
赵然循循善诱:“知道这是哪儿?”
“总观……”
“是问你知道现在住是哪儿?”
“云水堂……”
几杯酒下肚,张略渐渐恢复平静,忽然自失摇摇头:“赵方丈,适才见笑。”
赵然道:“无妨。古今多少名将,都过不这关,很正常,张守御表现还算不错,来那多天,至今没有瞎说。”
张略苦笑:“赵方丈再不过来,都怕自己挺不到明天。”
赵然笑道:“那你接着说吧。”
“是……其实这种事情,哪里没有呢?不单是红原守御所,整个松藩卫各所都或多或少在做。”
松藩卫原是四川都指挥使司辖下重要卫所,与内地腹心处般意义上卫所不同,兵员都是征募而来,是可以实实在在野战军力。八年前成立川西总督军务衙门时候,被划归总督衙门直辖,是松藩战场支柱力量。
整个卫所共有兵额八千八百余人,分为四个守御所,每个守御所两千百余人,又分左千户和右千户。
杜腾会说张略,便是以松藩卫指挥佥事之衔,领红原守御所将官。
张略三十八岁,正是年富力强之际。此人是真真正正武夫,少年时曾随某江湖豪客学身武艺,后募入军中,在边关征战,从敢战士做起,路厮杀上来,堪称勇将。
他担任过小旗、总旗、百户。其后刻苦读书,学习兵书战策,累功升副千户、千户,嘉靖十九年冬,白马山决战之时,第个领兵突入葫芦隘,打开明军前进通道。因为这殊勋,晋升为松藩卫指挥佥事,正式进入明军中级将领行列。
“云水堂是干什?”
“接待客人住宿。”
“什是客人?”
“……”
“客人是犯人吗?”
“但别家军卫只是默认,收银子开关放行,至少就所知,边将之中,直接组织商队,只有你这家。”
张略咬着嘴唇,点头道:“就是不知会怎处置?若按军法,这头颅恐怕会保不住。”
赵然严肃道:“所以要你顶死不能招认,旦招认,不仅你自己,你全家老小都得遭殃!”
张略脸色发白,道:“他们说,只要坦白,就可从轻发落。”
赵然冷笑:“什是从轻发落?从斩首改为自缢,这也叫从轻发落。有区别吗?这样从轻发落,你愿意?你家人,从流放三千里改为流放六百里,这样从轻发落,你愿意?”
同样是被招来庐山问话,这位指挥佥事却不像杜腾会和赵然那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指挥大军作战沉稳和勇气,反而显得有些心神不属、有些沉不住气,赵然甚至能看到他眼中慌乱。
“嘘,你说话时候声音再小点。”赵然忍不住再次提醒他。
张略擦擦额上汗珠,咽口唾沫:“是。”
“冷静下。”赵然见不是办法,便从扳指中取出壶酒,给张略倒上,举杯相邀:“这是华云山酿造灵酒,喝上几杯,对身子骨大有好处,还请张守御尝尝。”
张略举杯手腕不停轻颤,勉力将灵酒灌下去,瞬间满脸通红,忍不住道:“好酒!好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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