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然谈起红原，张略道：“这里头也没什
不方便讲
，何况红原特别布道区设立，听说本就是赵方丈在叶雪关提出来计策，对旁人需要守密，对赵方丈却无此必要。说起来，
在红原也有
年
，这年感觉，除憋屈，还是憋屈！”
“此言何意？”
“以往在军中，要直面吐蕃，要直面西夏，总之都是军阵厮杀，无须顾虑太多，只要门心思打仗就是。可接红原守御所差事之后，做起事来处处束手束脚，很不痛快。说个最近事，今年正月，白马院举办正旦大斋醮，知会红原三部大小头领全部到场。可是当天却只来三分之，没来那些头领都是以各种借口推辞不至。后来详加打探，
张略大笑：“哈哈，也好，其实也没有什出奇之处，左右无事，说来给方丈下酒。家世代居于京城，少时不晓事，走街串巷，好吃懒做，好勇斗狠，专行不法，说起来惭愧，也是市井中地痞混子。后来得遇高人，传身武艺，也由此萌生出人头地想法。记得嘉靖三年时，宫中选秀，与青梅竹马……
唉，其中曲折，不提也罢，气之下就来到边关。当时咱大明正和土蕃争夺乡城，便径直投宁蕃卫。投军当月即遭遇平生第场战事，斩首两级，叙功晋为小旗。”
赵然赞道：“锥处囊中！”
张略晒然笑：“之后日子，直顺风顺水，或许也是走对路子，这人哪，天生就是从军料。嘉靖五年时积功为总旗。嘉靖九年随上峰调驻天全六蕃招讨司，升百户。嘉靖十二年，夏军破白马山大阵，朝廷设川西总督府，带部下至松藩作战。先隶属小山卫，嘉靖十五年迁叠溪千户所副千户，嘉靖十八年迁松藩卫中军千户，十九年白马山大捷后，因公升松藩卫指挥佥事，四月设红原守御所时，以佥事职领红原守御。”
听罢这份履历，赵然不禁咋舌，张略升迁速度，简直不亚于自己，没有家世、没有背景，十八年连跳六级，从最底层小军举而入大明中层将领之列，堪称军中异数！
不由发自内心赞道：“若非勇略过人，张守御如何能有今日，来，贫道敬守御三杯！”
张略连称不敢，将酒喝，摇头道：“其实张某能有今日，只占两条，个是始终在边关，军中迁转最重军功，张某从军十八年，历经乡城之战、打箭炉之战和白马山之战，从无刻停息，大仗打十三次、小仗不计其数，没那多战事就没那多功绩。第二条，是张某运道好，能够活到今日，实在是匪夷所思……”
说着，张略陷入沉思中，赵然也不催促，等着他下文。
“……当年随张某从京城投军二十六个弟兄，如今活着只剩四个。张某记得清清楚楚，曾经有五次必死之局，都是弟兄们用命把抢回来，所以张某这条命不是自己，是弟兄们……”
赵然等他沉默下来，长吁口气，连忙将沉重话题转移开：“张守御在红原镇守也有年吧？那边情形如何？前月时去黎州办事，途中路过都府，和景寿宫陆监院起吃酒，他曾随口提过几句，说是如今红原不太稳当？唔，也就随便问问，若是涉及机密不可对人言，张守御也不用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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