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观中同样有方丈院和监院舍,沈云敬身为简寂观下观方丈,便入住方丈院,而作为监院张阳明,当然住进监院舍。乾元观方丈和监院,自是另寻他处去。
沈云敬回到书房,书案上已经堆好整整齐齐公文
“总是乱道门成法。”
“当年更立皇帝时候就已经种下来因,如今不过是结果而已。再者,大明天下都是咱道门,何必纠结于此?”
对于沈云敬话,张阳明委实不敢苟同,但他也知道,沈云敬这位全真道士向怕麻烦,属于你好好大家好性子,能不争就不争,对大部分事情都很淡然。
于是笑道:“总之皇帝脾气拗,咱们扳不过来,便等待真师堂议决就是。今日便辛苦沈真人,咱们各自回去,将情况好好梳理梳理,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延下去。你们那边到几位仙师?”
沈云敬道:“到三位真人,其实用不着那许多,有许真人在就行,其余几位都听他。”
今日,两位道门十方丛林顶尖人物齐聚堂,堂下是前来回事礼部尚书毛澄。
“当年那封皇后诏书是怎写出来?查出来?”张阳明略带烦躁问。
“嗣皇帝位,奉祀宗庙”这八个字,是本次朝争焦点,也是赞同皇帝派理论依据。这封诏书由当时孝康皇后所下,经内阁用印,报已故上代嗣教天师和嗣教真人同意,才明发天下。张阳明问当然不是这些,这些流程和经过他和沈云敬都很清楚,他问是后面内情。
毛澄擦擦汗,道:“回天师,查出来,诏书是当年内阁首辅杨阁老所拟,经秉笔太监赵德批红,交孝康皇后用印。礼部上月派人查核,发现赵德已于嘉靖三年发往川西宣慰司为镇守太监,于嘉靖十二年六月自缢。”
“自缢?”
“云璈真人在你们那边确是异数。”
“你们天师呢?”
张阳明道:“来五位,明日再到位,加上,便来齐,但你们那边还差三位。”
沈云敬懒懒道:“们这边仙师都喜静不喜动,这你是知道,再等几日吧,若是还不到,便等不得,其实有这多真师到场,也足够议决。早些议完早些结,在京城待得厌。”
张阳明道:“谁说不是呢?皇帝长大,有自己想法和意见,这无可厚非。但无论怎闹,他都应该明白个道理,道门意见,才是最终意见。总之这件事情,无论咱们同意与否,尽早把朝争平息下来是正经,日子久,天下人心纷扰,难免有所后患。”
毛澄道:“确是自缢而亡,吊死在镇守府正厅横梁上,有人说是因为川陵铜矿矿难,赵德无法完成皇命,又云或与当年白马山大战有关,因白马山为夏军所破,川陵铜矿几至沦陷敌手。”
张阳明摇摇头,又问:“杨阁老那头是怎回事?”
毛澄道:“这却不知,杨阁老嘉靖十年被贬回乡,于十二年病故于四川都府,或许当年拟文之时并未想及今日。其子杨慎也并不知情。”
张阳明叹口气,向旁沈云敬道:“沈真人,你意见呢?”
沈云敬道:“真要问意见?便是随他去!皇帝想要立生父?由着他折腾便是,折腾来折腾去,还能跳出三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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