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眼睁睁看着赵然苦苦哀求,就为向个俗道讨饶,几乎到下跪地步,而这位俗道却依旧不依不饶,甚至喝骂来喝骂去,简直把个司马天师气坏,以至于口不择言,说句混话。刚说完便醒悟过来,掐个清心咒,暗道:制怒!制怒!
赵然向司马天师喏喏道:“是,都是不是。”
司马天师怒其不争,道:“什私人恩怨,说清楚吧,武天师问过你遍,莫非还要再多问你几次?”
于是赵然道:“说起来,还是不是。六年前,当时为谷阳县无极院方主,也并不曾入得修行,那时眼见青苗钱事祸害百姓,不知多少农户因此而家破人亡,便动心思,和当时宋监院、孔县令起,谋划改革青苗钱制度。此事得到西真武宫监院张云兆鼎力支持,也是在张监院关照下,青苗钱改革,在谷阳县取得空前成功。但也正因为此事,张监院被谋刺身亡,凶手至今没有查到。”
司马天师问:“此事与你和景致摩所谓恩怨有何干系?”
什误会?不要胡扯!你在真师堂上也敢信口雌黄,还有什事情是你不敢说?你哪里还有个修士样子?简直是无赖小儿!”
赵然任他喝骂,并不回嘴,只是走到他面前,连连稽首道:“景殿主,小道给景殿主赔不是,景殿主愿打愿骂,小道都任凭处置。只求景殿主给如般修士留条活路,修行可以断,别人不可以啊,别人是无辜……”
景致摩心里没来由阵痛快,但又忍不住有些心惊,暗道赵致然当真是个人物,能屈能伸,今日见形势不妙,居然舍得如此放下身段向求饶,想必将来若是得志,也必不会容!不行,今日非得将他逐出十方丛林不可!
于是冷着脸道:“你这是说哪里话,可当不起!此番是为公而非私,这道诏令不是贫道人所定,而是简寂观八大执事房所有同道们心声。”
赵然苦苦哀求:“景殿主,求你撤回诏令吧,赵致然给你下跪还不成?”说着,作势就要跪下去。
赵然摇摇头,沮丧道:“张监院乃景殿主恩主,整个川省都知道,景殿主视张监院如父。从此之后,景殿主视如寇仇……”
场中真师们各自面面相觑,司马天师奇道:“这又如何,究
景致摩退两步闪到边,冷冷道:“个小小俗道,当不起你这大修士跪拜!”这句话景致摩憋年多,此刻见赵然向自己认错服软,心里格外痛快,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可痛快是痛快,刚说出口,立时反应过来场合不对,可说出来话如泼出去水,哪里收得回去,顿时冷汗就出来。
赵然又追到他跟前,做势欲拜:“景殿主,无论如何,给小道条生路!”
景致摩终于醒悟赵然想干什,又惊又怒,喝骂道:“*贼!安敢如此!”
正如景致摩所料,在场“大修士”中,当即有人看不下去。器符阁司马天师斥道:“赵致然,有什话好生说,低三下四成什样子!”手指轻挥,赵然顿感股大力阻隔,自己无论如何跪不下去——当然他本来也就没打算真跪。
司马天师怒道:“赵致然,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半分修士模样!修行都修到狗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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