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赵然赞句,问:“怎处置?”
“孔县尊定个居心叵测、煽动作乱罪名,如今康家主要人等都已拘拿在案,康老头和其长子定是腰斩弃市,几个儿子全部流徙三千里,妻妾充教坊司为伎,家产尽数充公,半填补惠民济医堂亏空……事涉道院,如今卷宗已经报至院里,就等方丈圈阅。”
这圈阅,就是家十多口破败,任是赵然已经磨砺十年,也忍不住心颤。
赵然挥挥手:“长者逝,而未能相送,憾事也!走,过去拜拜。”
金久连忙布置,巡照房道士和火工居士撒开脚丫子就向墓园奔去。
赵然为给他们留出准备香火时间,便走得慢些,路上向刘致广询问这段时间无极院大事。
这年半来,刘致广直兢兢业业,督促着谷阳县三大工程实施。最先完成,是惠民济医堂。这座医堂是去年初完工,正式运作是在去年三月份,当月便平价售卖百三十两银子汤药,到今年二月时,已经卖出去价值千二百两银子汤药。总体算下来,浮亏三百两,都由无极院从库房中补上。
去年十月时候,因为药材供应不上,曾经度控制发放汤药,致使惠民济医堂外排起长长队列,不少百姓怨声载道。
在华云山呆三天,赵然又闲不住,盘算下时间,于是向大师兄魏致真告假,离开山门,前往无极院。
自去年正月离开无极院到现在,赵然已经有年又四个月没有履行他方丈职司,说起来也是十分惭愧。这就是他当年选择担任方丈而非监院缘故,若是真要出任监院,整个无极院事务岂不是就此瘫痪年多?
赵然登上山门时候,道院正门大开,阖院执事以上级别道士在门外恭迎。
赵然眼扫过去,就见刘致广打头,其后是朱都讲、兼任都管君山庙祝陈致中,再其后是知客马致礼、高功方致和、巡照金致久、方主莫致兴等等十余人,山门内,还聚集着数十人,却是闻讯自发赶来院中其余道士、火工居士。
想起十年前,也是夏季,自己跟随楚阳成前来无极院,当时同样是阖院道士出迎,但自己只能小心翼翼跟在楚阳成后面,希冀着这座道院能够收留自己。如今十年过去,道士们出迎对象已经换作自己,而自己则成掌控这座道院“主人”。
说到这个,刘致广很是生气:“这帮刁民,也不想想,若非惠民济医堂平价售药,他们哪里吃得上!”
赵然也没计较他嘴里“刁民”说法,摇头道:“究竟是哪家在后面煽动?”
刘致广笑道:“还是方丈英明,听便知究竟。此事后面推手,正是康全药圃康家,是他们搞得鬼!”
“证据确凿?”
“早在惠民济医堂开业前,方堂便在县中几处大药铺收买眼线,谁是主使、谁掏银子、谁去煽动,条线上人全拿住!”
想起来就令人好生唏嘘!
“袁都厨没在?”赵然见队列中“三都”少位,于是随意问道。
刘致广叹口气,道:“去年七月十九日,老袁过世。”
赵然愣愣,身形凝滞片刻,问道:“葬在何处?”
刘致广道:“遵老袁意愿,葬在后山道院墓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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