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节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如你样活到三百岁。”
张老道沉默片刻,继续说道:“在西夏、吐蕃、北元,甚至西域诸国找七十年,也没找到灵芝太岁。去年破刷经寺洞天,里面也没有……老邵,你伤,无能为力。但你还有六十年可以继续找,和他们几个都说过,你伤什时候治愈,什时候飞升!”
邵元节脸上带着笑容,定定注视着玉皇殿广场上切,但眼中片空虚,似乎什都没看见
大天师张云意在旁笑道:“哪有吃不上,您若是喜好这口,就立刻吩咐下去,让您老桌上每日都摆上盘最新鲜。”
张老道摇头道:“按你这个吃法,味道就变,消受不起啊。再者说,老道也没几天奔头,为这点口腹之欲而大费周折,不值当。”
张云意笑笑,道:“这又费得什事……”
张老道瞟眼旁边坐着靖微妙济大天师邵元节,见他始终微笑着不说话,于是冲张云意摆摆手:“云意啊,你先去敬你酒,和邵天师说几句话。”
等张云意离开后,张老道却直没吭声,他不说话,邵元节也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将盘子中瓜子粒粒拣出来,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嗑着。
大典盛况无需赘言,以楚阳成修为,想要闹洞房也不是那容易,赵然原先打算偷学楚阳成双修道术,自是只能搁置旁。
反是在朱七姑引见下,赵然和宗室几位大人物照个面。
执掌朝天宫大炼师、卫道高士朱先见是个看上去瘦骨嶙峋人,主动端起酒盏向江腾鹤致酒:“去年朝天宫几位修士得罪江炼师,是朱某管教不严,今日再次向江炼师致歉。”
朱先见毕竟是宗室中身份最贵重人,又是堂堂大炼师,说出这种话来,也算是诚意十足,于是江腾鹤举杯对饮,算是明面上将紧张关系缓和下来。
朱先见又向赵然道:“听七妹说,认个弟弟,今后便也是家人,下回再去京城,定要知会声,这个做兄长也好尽尽心意。”
隔良久,张老道才缓缓道:“老邵,你到底想做什?”
邵元节依旧嗑着瓜子,声不吭。
张老道叹口气:“要走,下个月就去庐山……然后是龙阳子,龙阳子之后是端木,再其次为仲文……”
邵元节含笑看着热闹人群,忽道:“明年就二百四十岁,仲文也已经二百零三岁。”
“仲文应当能赶得上,他有富裕……”
赵然忙道:“岂敢岂敢,这杯酒当是敬您才对。”
跟在朱先见身后,是宗室在四川分封几个藩王,以蜀王为尊,又有华阳郡王、崇宁郡王、保宁郡王等七八位。这些宗室藩王平日不许离开封地,难得朱七姑双修大典,天子下特旨,允许他们陪同朱先见前来观礼,故此个个喜笑颜开。
除蜀王这个大胖子外,赵然也懒得记那多藩王名讳,混在其中碰杯,便赶紧撤离。
倒是余致川始终在奋笔疾书着,显得很是亢奋。
主宾席上,张老道从篮子里拣串紫琼水晶葡,颗颗摘下来往嘴里送着,吃几颗后感叹道:“真是美味,惜乎乃善耆特产,别处皆无,要想吃上次,着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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