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下意识点点头。
官驿之内,张居正向赵然行个大礼,赵然连忙将他扶起,道:“叔大这是何意?”
张居正道:“下官代大明百姓叩谢道长!”
赵然摇头:“叔大,这不需要感谢,更不是你来感谢事。刚才做,只是挽回你过错而已。”
张居正不解道:“什过错?”
众人尽皆起身,纷纷回礼。
性真合十道:“众生疾苦,道长慈悲之心,就算是佛祖,也要欢喜赞叹。”
赵然又道:“今日已无心关顾其余,就到这里吧。”说罢,和张居正并肩而出。
将赵然和张居正送回官驿后,明觉和性真在官驿门外暂候。漫步于金波湖畔,明觉叹口气,道:“赵道长不愧是山间客,但凡书画上有大成就,必定是大慈大悲。”
性真忍不住翻个白眼,暗道这就未必,但他也没打断明觉感慨,听着明觉继续道:“师弟刚才劝阻道长,其实是在为道长担忧,就怕他做过火,天龙院首座们不答应啊……”
梁兴夏出面喊价,台上拍卖师再蠢也明白是什意思,趁着萨菲商人犹豫之际,加快节奏,连喊两次之后,落槌成交。
张居正屁股坐回座椅上,忍不住击掌道声“好!”
赵然竞拍明人时候,除梁兴夏帮忙喊价外,整个包厢中鸦雀无声,高衙内、野利怀德、骨勒卜浑都显得有些尴尬,等赵然竞拍成功后,都不知该怎说出“恭贺”言辞。
明觉硬着头皮道:“赵道长,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赵然问:“大师什意思?”
赵然道:“们不能看护好这些百姓,任其为夏人所掳掠为奴,难道不是大错吗?叔大,贫道希望你将来牢牢记住,守护好大明百姓,这是们这些道门、朝堂在位者本
性真道:“这点小事,就不用报与长老和首座吧。”
明觉迟疑道:“这如何可以?”
性真道:“就说赵道长竞拍牛羊等物便可,谁还会去较真呢?再者,赵道长也说,三司文本中可是明言,允许赵道长购买除牛马限令之外‘任意’之物,不知‘任意’二字何解?”
明觉喃喃道:“这倒也是……”
性真瞟他眼,叹道:“就当是为你师兄弟积点功德吧,想来佛祖是不会怪罪。”
明觉道:“这个……嗯,小僧以为……嗯,会不会有些不妥?”
赵然诘问:“请大师明言,何处不妥?是三司文本中有所禁止?还是天龙院之前不许?可贫道翻阅文本,回忆天龙院许诺,均没有不可购买明人说吧?记得很清楚,三司文本中写,是除牛限购百、马限购十匹之外‘任意’拍品吧?”
明觉顿时无语,被性真拽拽袖袍,便不再多言。
赵然语气沉重向座中众人道:“还请诸位体谅贫道苦衷,眼见大明百姓受此凌虐,实在是心中不忍啊!今日见此情此景,伤感之情难以言表,心中酸楚,唉……啼泪满裳……诸位试想,若是诸位同族在大明沦为贱奴,诸位又作何感想?佛道相争、明夏交战,此为大势,非你能够改变,但百姓何辜,竟受此苦……”
说着,赵然眼眶红,起身团团抱拳施礼:“望诸位成全,能让贫道将这些同胞带回大明,和他们家人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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