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这骂下去,总也不是办法……”
顾南安噌从椅子上起来,手指门外:“让他们骂两句,咱们就出去比斗?你是不是脑子进水?这是激将法,懂?”
边说着,边在屋中来回转圈,边转圈,边手指门外大声道:“要是真受外头那些人鼓动,跑出去跟魏致真比试,以后见江腾鹤怎办?你告诉,见江腾鹤
“顾南安胆小怕死!”
……
呼号声中,赵然从锦囊里取出套桌椅板凳、红泥火炉、茶壶瓷盘,现场支应起来,请魏致真坐下歇息。又取出把特制大伞,在魏致真头顶上撑起片天空。
魏致真赞道:“致然想得周到!”又冲青衣示意:“看看人家致然,学着些。”
青衣道人翻个白眼,扯过张椅子坐在旁边,取出纸笔继续琢磨她稿子。
数百人起鼓噪,顿时声震如雷,群情汹汹,顾遂远听得头皮发麻,不敢多言,连忙缩回去,飞脚向顾南安禀告。
也不知谁带头,山庄前呼喝声渐渐汇聚成句号子:“大师兄登门挑战,顾南安出门试剑!”
另有好事之徒掠到最高树梢之上,取出木鼓铜钹之类原本就预备好看热闹专用神器,随着号子节奏敲打起来,反过来又带动着号子声更加整齐有律。
渐渐,人群中又出现领喊者:“大师兄登门挑战!”
“大师兄登门挑战!”
顾遂远刚传完这句话,山门外顿时如同炸开般,喧哗声大作。
“什不应战?这不是耍人玩呢吗?”
“啊?等可是从杭州过来,顾炼师不是开玩笑嘛!”
“杭州来?是从京城来好不好?马不停蹄跑三天!”
“不会吧?莫非真如《君山笔记》所言,顾炼师不敢战?”
四人落座,就这大大方方堵住山庄大门。
顾遂远赶到顾南安房中,见顾南安好整以暇坐在桌边喝茶,桌上有本翻开书,他品口茶,翻页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顾遂远不由叹口气,这都什时候,你老人家还有工夫喝茶看书?这是喝茶看书时候?
凑到跟前道:“叔父,楼观人在外头叫门,形势实在是有些紧迫,您听,那些好事之徒唯恐天下不乱,都在跟着起哄呢。侄儿担心,万有居心叵测之人挑动……”
顾南安抬起头来冷哼声:“怎?吃熊心豹子胆,还敢闯山庄?看谁敢!大阵守护,就这帮低阶之辈,倒真想看看谁有能耐!”
领喊者:“顾南安出门试剑!”
“顾南安出门试剑!”
领喊者:“大师兄威武雄壮!”
“大师兄威武雄壮!”
领喊者:“顾南安胆小怕死!”
还有些脾性差当场就破口大骂起来。
“姓顾,爷爷在你们家门口等两天,你居然说不打?信不信们冲进去把你顾氏山庄踏平!”
“姓顾鼠辈,连大师兄上门都不敢应战,还大言不惭要战江掌门?你怕不是猪油蒙心!”
“镜玄散人文章里不是说,顾家都是帮怂货,从祖上就怂到现在,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孩子会打洞!”
上千人中,大部分都是低阶修士,其中更有数百散修,压根儿没什高人风范,有只是好勇斗狠、只嫌事情不够大痞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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