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佥事道:“那就多谢方丈。其实弟兄们都明白,这件事真要怪罪,怕是怪不到陈胤身上,他不过是听令行事罢……当然,既是他动手,少不得要找他!”
赵然有些意外,觑着牛佥事道:“你还真敢说,但在外人面前不要乱说。”
“知道方丈,末将晓得厉害。”
赵然带着苏川药步出军营,将灵雁南归招来,道:“南归主任久候,咱现在去庐山。”
从龙潭卫沿着大江向西,坐在雁背上,苏川药问:“方丈,们这是去庐山?总观?”
过会儿,赵然问:“可确定是金芳?”
张略脸若死灰,缓缓点头,将银簪递给赵然:“簪子后面,有两个小字……”
赵然仔细看,果然,在簪子后柄上镌刻着“金芳”两个极其细小字迹。
又听张略惨笑:“这根银簪,是当年逼迫金兴铺子老柳头打造,他手艺向很好……当年文钱都没掏,但是守着老柳头打银簪,守整宿……”
过片刻,张略忽道:“方丈得空?张某想和方丈饮酒。”
进张略营房后,屏退左右,赵然介绍:“这是龙潭卫指挥使张大人。”
苏川药连忙见礼:“小女子见过张将军。”
张略这才注意到赵然身边道人竟是个女子,疑惑望向赵然。
赵然向他道:“这是宫中掖庭秀女,姓苏,叫苏川药。”
张略曾听赵然说过掖庭事,听罢立刻就忍不住有些窒息,深吸口气后,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是掖庭……秀女?”
赵然点点头:“到庐山,会见到些道长,不要怕,将你遭遇原原本本说出来就好,说话时不夸张,也不隐瞒,是什就说什。”
“知道。”
“累话,就在雁背上眯瞪会儿。”
“知道,方丈。”
庐山离京城并不遥远,飞两三个时辰,午后便到。
赵然点头:“也好,干脆把牛佥事,把钟千户和王千户也并请来?”
当晚,赵然和张略兄弟四人起在房中豪饮,喝到最后,张略等人大哭继而大笑,大笑又再次大哭,状如疯癫。
场酒喝到天色渐亮,等张略醉得不省人事之后,赵然向牛佥事道:“忠道心事,这下算是结,凡事要向前看,不要总沉湎于过去,你们也劝劝他,今日过来,就是为让他打开心结,该娶妻就娶妻吧。”
牛佥事苦笑着摇头,又点头:“末将尽力相劝吧。”
赵然又道:“刚才听他话里意思,对皇帝,对陈胤,都有怨恨之意,你们也好好劝劝,让他莫要乱来,有些事情,贫道这里会有所考量。皇帝那头,就不要多说,陈胤此人,贫道会替他讨个公道。”
“是。”
张略急问:“你可认识金芳……杨金芳……不,杨金英?”
苏川药看看赵然,赵然点头:“带你来,就是让你把事情告知张大人。”
于是苏川药便将宫变刺杀皇帝事情说,说着说着,再次放声大哭。这番惨剧听得张略面容变色,反复追问杨金英相貌,苏川药干脆取物出来:“这根银簪是杨姐姐临死前交给小女子,说是让小女子得空时给她上杯水酒……”
张略把将银簪抢过来,借着房中灯烛看片刻,颓然坐于椅中,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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