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真人再次打断:“什叫征发成本?”
赵然道:“这个有点复杂,回头有空再跟真人详细说……最后是十万两银子河工费。大桥修建,必须要整顿应天带江堤,加固、增高,这些都要花钱,预计在十万银子左右……”
这通数下来后,周真人叹口气,问:“花那多银子,耗费那大气力,有用?”
赵然道:“以经验,肯定是有用,但在大桥没有真正矗立起来之前,谁都无法百分之百准确预测出到底能有多少用处。能为应天府每年贡献百万?两百万?五百万?这就无人可知。”
周真人默默盘算番
转头又向赵然道:“你家此举还算有些气量。这孩子身世可怜,既然入你们宗圣馆,可要秉诚相待,不可因她过去经历而苛待。”
赵然忍不住低头偷偷翻个白眼:“周真人放心,苏姑娘颇有侠义之风,宗圣馆很是看重。”
谈完苏川药事情,周真人向赵然道:“听说你要在应天建大桥?”
赵然点头:“真人也知道?”
周真人问:“需要多久,花多少钱?”
看着这座信力池,目光追寻着九州方圆鼎四象兽口中信力滴滴落在信力池中,绽放出圈圈迷人涟漪,赵然就好似看见最有趣玩意儿,不禁看入神。
周真人任凭赵然在池边专注发呆,将苏川药唤到身边。刚才议事中,她已经听过苏川药申诉,此刻便和她拉起家常。
“家中还有人?”
“禀真人,没有,只剩自己,祖父和父母、个弟弟,都死。”
“可怜孩子……你是几岁进秀庵?”
赵然道:“初步预计两年到三年之间,需要花费银子,如果按照直接投资来算话,超过二百万两!”
周真人吃惊:“需要花那多?”
赵然掰着指头给她分析:“单是普通砖石材料费,就需要耗费五十万两,征地和拆迁十万两,如果按照两年来算,工时银子三十万……”
周真人问:“工时银?征发劳役不就行?哪儿需要那多?”
赵然道:“南直隶、浙江、河南三地,道门不得干涉庶政。所以征发劳役是不可行,只能花银子征募民夫。按照常年维持万人来计算,工钱和饭钱就是二十万,再有十万银子征发成本……”
“十五岁时候,因为家里穷……”
周真人边听苏川药讲述身世,边叹息不止,心中大起怜惜,等苏川药说完后,道:“看你颇有修行天分,可愿入门下?虽常年在庐山操持,但出身贵州关圣阁,说句话,还是有些用处。你若有意,便让阁中收下你,给你寻个好老师。”
赵然已经欣赏完九州方圆鼎和信力池,甚至还去专程看下应天府信力记录,此刻回转过来,听见周真人起收人之意,心想这也是个不错选择,于是向苏川药点头,示意她答应下来。
苏川药却道:“真人容禀,赵方丈于小女子有大恩,来时路上,已经说好收小女子入宗圣馆山门,小女子不敢见异思迁。”
周真人听罢,感慨道:“在宫中那等肮脏所在,却依然秉持这般性子,你这孩子当真难得。也罢,大君山虽然偏远些,但近年来也算做得不错,勉强可以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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