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记剑光,都砸在王守愚法力与法力衔接关键上,砸得他上气不接下气。王守愚想要后退,先逃出剑光笼罩范围之外,但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只觉头上剑光似乎千变万化,从各个角度猛砸下来,笼罩住他身前身后三尺内所有角落,根本无法挪动脚步,只要自己稍有异动,剑光便会寻隙而入,说不定便会当场被拍成肉泥。
蓝田玉观战之中无法切身体会到其中感受,他也看出王守愚处于下风,于是大声点醒:“后退!”在他想来,退后两步,避开骆致清蛮不讲理剑光不就好,为何非要硬拼呢?
王守愚倒是想退,可问题是他根本无法退出来,就这硬生生剑剑硬顶,在旁人眼中,骆致清门板大剑光敲在法砚上,将王守愚如钉钉子样,寸寸往地里砸。
蓝田玉看不下去,当即便想出手相救,却忽见五名修士如同鬼魅般从不知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他不认识古大等师兄弟,却与古克薛相熟,忍不住叫出来:“顾可学,你怎出来?”
王守愚看着面前稳如泰山骆致清,忽然间觉得对手好似不可战胜般,心下莫名就起怯意,连忙提醒自己,自己已经是炼师,是生化元婴、步入炼神返虚境界高修,怎可能被个大法师击败?
以大法师修为击败炼师,天下能有几人做到?这二十年来也没几个,个巴掌怕是就能数全,比如魏致真……
嗯?怎会想起魏致真?不不不,他们两个是不能相提并论,魏致真可是楼观大师兄,骆致清不过是楼观老三而已,虽说都是同门师兄弟,虽说都是修行水石丹法,虽说都以擅长斗法出名……
见鬼,怎会想起这些?王守愚甩甩头,将这些杂念压下去,本命法砚在头顶撑起深邃黑幕,手中狼毫大笔指向骆致清,重重点下去。
起笔三点水,点重似点……
古克薛笑笑:“因有立功表现,真师堂从宽发落,改判二十年,如今在赵方丈麾下办事,以劳动改造三观,以劳动赎抵罪过。”
蓝田玉呆呆:“三观?”
古克薛点头:“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冷不防头顶呜咽声,在骆致清第记剑光之下便有不稳之象!
王守愚吃过骆致清大亏,是以上来便将本命法器祭出,谁知还是不行,切竟如当年在大君山脚下般,挡不住对手剑光!本命法器附着本命神识,威力固然极强,可谓收发由心,但顶不住时候,对自己牵累也是最重。狼毫笔写出三点水还未成形,便迫不得已收回去,以笔架在法砚上,助法砚全力抵挡。
骆致清不管不顾,眼中只有敌人,心中只有剑光,就这记记砸上去。
别看他招法简单,似乎就是成不变劈头盖脸硬砸,但唯有被砸之人才能体会到其中威力之所在。每记剑光当头劈下,都有着极其轻微调整,或是角度略有偏差,或是轻重渐有不同,有时候剑光中蕴含刚柔之劲在飞快转化,有时候节奏上还有缓急变化。
看似简简单单招式背后,是骆致清持之以恒对剑心磨砺,是他十年如日不嫌枯燥锤炼,是对道术越发深入领悟,是对战局演化最细致入微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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