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到过。
无论是那顿只有
百六十五块
西餐，还是眼前这块蛋糕。
*
邬乔正在画图，却收到前台在内部通讯上发来消息。
说是有她外卖。
这刻，程令时只觉得喉咙中酸涩要命。
服务员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邬乔这些钱是怎
来。
或许她攒
很久，每笔都是她亲自赚回来。
这并不是像服务员说那样轻松，是从父母那里得来零花钱。
这些钱，是她点点积攒。
居然是家西式餐厅。
因为程令时想着反正待会是他给钱，所以点店里不少东西，还特地给小孩点份冰激凌。
本来他想着待会找个上洗手间理由，趁机把钱结。
谁知这小孩却实诚问服务员，“姐姐，现在可以付钱吗？”
服务员见她本正经，笑道：“当然可以，共百六十五元。”
果然过两天后，邬乔再次到程家，这次她是来请程令时吃饭。
程令时倒也没推脱，直接问地址。
居然是要去市区。
“小孩，你大手笔呀。”程令时笑道。
邬乔小声问：“哥哥，你介意坐公交车吗？”
呀。”小男孩听这话，立即欢喜同意。
只是在他去之前，程令时叮嘱：“不要说是
让你买，就说是你爸爸要买。”
“可是哥哥，你不是爸爸呀。”小男孩为难道。
程令时：“……”
“那就说是家里人让你买。”
邬乔有些奇怪，还是起身过去。
直到她走到门口，就看见长长台子上，摆着蛋糕盒。
上面花体字，写着三个字。
天鹅湖。
“这是？
等服务员收完钱，邬乔这才放心看着程令时，笑着说道：“哥哥，知道你肯定是想自己付钱，但是说好是请客。”
“现在你就安心吃吧。”
少女说这句话时，眼睛乌黑晶亮，透着光。
在你人生中，有没有遇到个小孩，她拼尽全力想要回报你随手善意。
在她无所有世界里，力求给你最好。
在程令时还未阻止时，邬乔已经从兜里掏出个针织钱包，看起来是用毛线勾织。
她将里面钱拿出来，共就只有张红色钞票。
其他都是零零散散，五块、十块、二十。
邬乔认认真真数百六十五块，递给对方。
“小妹妹，你真懂事，用自己零花钱请哥哥吃饭。”服务员见状，笑着夸她。
程令时觉得她实在好笑又可爱，胸腔微颤，忍不住发出低低笑声，笑完这才说：“哥哥介意呢。”
邬乔小脸微白，似是被为难住。
“但是哥哥呢，不巧，正好有辆车，”程令时扯下嘴角，语气懒散而欠欠说道：“可以开车带你过去。”
于是程令时开车带她去市区。
到地方，程令时才知道邬乔要请自己吃什。
终于小男孩蹦跳走向邬乔，程令时全程看着他跟邬乔说话，然后邬乔将桶里黄鳝都倒出来，最后小男孩将钱递给邬乔。
待小男孩回来之后，邬乔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小男孩将东西递给程令时，他伸手摸下小男孩头，正要说送给他。
可转念想，这是邬乔大半年辛苦抓回来黄鳝。
他伸手接过袋子，说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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