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也是她,在程东最绝望无助时候,送来这样笔钱。
五万块,可以维持他爸个月治疗费。
可以让他有喘息机会。
更让他相信,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有善良存在。
程东盯着她脸:“其实爸没挨多久,就走。”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得到消息,给程东张银行卡。
里面有五万块钱,那是当年她爸爸生病时,程东父亲借。
这多年,邬乔直没能力还上这笔钱,如今有能力,却没想到是用在这个时候。
邬乔说:“这笔钱本来就是应该还,拖这多年,是要说对不起。”
程东苦笑,这多年来,他也遇到不少人。
其实是因为不好意思,她在大伯母家里那久,上大学,不想再继续麻烦。
所以除过年之外,邬乔都是能不回去,就不回去。
程东点头,想许久,突然道:“爸爸去世。”
“啊?”邬乔抬头,望着他,声音极轻:“你节哀。”
“谢谢你那笔钱。”程东又说。
“你怎会在这里?”程东见她也戴着安全帽,更加惊讶。
邬乔解释:“这个项目是们事务所设计,所以陪老板过来看看。”
“你现在是建筑师?”程东笑道。
“不是,”邬乔解释说:“现在还没毕业,只是在建筑事务所实习。”
她说完,双方都沉默瞬间。
正好碰上,又有几个人从外面进来。
为首是个年轻男人,两人对面走过。
突然对方喊道:“邬乔。”
邬乔没想到这个地方,除程令时之外,还有人认识自己。
她寻声看过去,有些愣住。
“节哀顺变,”邬乔诚挚说道。
“早就过去这久,”程东失声笑。
邬乔却看着他,轻声说:“知道,可是失去爸爸,不管什时候提起来,心里总还是会隐隐作痛。”
或许这也是她愿意跟程东聊这
可从来没有个人,像眼前女孩这样,让他念念不忘,难以自持。
只是他再也不是年少时,那个不顾切少年,冲动又执拗。
其实邬乔还这笔钱,他父亲早就说过,不用归还。
谁都知道她情况,父亲早亡,母亲离开。
个人寄住在大伯家里,孤苦伶仃。
他父亲生病之后,程东担起家庭,才知道原来父亲之前做工程亏不少钱,几乎快把家底都填进去。
之后外面很多工程款都收不回来。
他母亲在医院照看他爸,他就个人在外面收账。
被人打过,也被人拦在门外,当初和他爸称兄道弟人,这时候全都不认账不说,居然还倒打耙。
程东几乎绝望时候,邬乔回来。
程东好半晌才说:“你上大学之后,好像很少回家。”
家?
这个词,让邬乔产生片刻恍惚。
随后,她才意识到,他说是她大伯母家里。
邬乔轻声说:“上大学之后,挺忙,所以就回去少。”
“你怎在这里?”同样戴着黄色安全帽男人,直接走到她面前。
邬乔盯着他,许久没说话。
还是男人笑道:“是程东,你该不会是不认识吧。”
中国这大,上海这大,她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清塘镇故人。
她摇头:“不是,只是没想到这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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