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静过分,只有对面男人垂眼,视线落在她身上。
过许久,邬乔回过神,有点儿不敢置信但又试探性:“啊?”
程令时穿着身蓝白色条纹病号服,宽大衣服笼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舒展而又高大,他低头时,身后阳光在他背后跳跃。
病房里切仿佛进入慢镜头。
她眼睁睁看着,程令时不断拉近脸庞。
这是他亲口说出来话。
直以来都遗忘和隐藏情绪,都随着这句话,突破所有界限。
其实在他眼前邬乔,早已经不是清塘镇那个小小少女。
她此刻站在他面前,早已经摆脱昔日青涩卑微模样。
就像颗正在冉冉升起小太阳。
“不用,容恒已经让人送过来。”
邬乔没想到容总连这点小事,都考虑到,心情不知为何有些低落。
“怎?”程令时见状,问道。
邬乔:“应该来照顾你。”
早知道就不给容总打电话,他怎把自己责任都抢过去。
越在意什?
程令时眉心跳,眼尾微扬,黑眸幽深,直勾勾盯着她,透着迷人又危险气息,就听他半带笑意问:“说说看,哥哥缺什?”
“年轻。”
邬乔轻吐两个字。
这两个字,化身两把小尖刀,嗖嗖扎进他心脏。
腿断胳膊。”
“呸呸呸,”邬乔连呸几声,认真道:“在医院里,最不能说这种忌讳话。”
程令时打量她番,慢条斯理道:“你哪年出生来着?”
邬乔眨眨眼睛,虽然疑惑,却如实回答道:“97年。”
“哦,97年,”程令时缓缓点头,因为两人站很近,他伸手时,邬乔没来得及躲避,手指已经敲在她额头上:“还以为你是79年出生呢。”
他深邃轮廓在眼前,越发清楚,高挑鼻梁上连颗浅淡痣,都渐渐被放大,终于他停下来。
在开口前,嘴角先是上扬,这才漫不经心道:
蓬勃而又有朝气。
于是他悠悠呵笑声,微拖着腔调,声音很慢很轻问:“吃醋?”
邬乔原本低头,想把快要落到地上被子,往上拉下。
却因为听到这句话,动作停住。
她脑海中瞬间片空白,待抬起头,望向他时候,眨眨眼睛,有种定是自己产生幻听感觉。
原本程令时也只是随口说,全然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就感觉挺遗憾。
突然,他又想起,之前容恒跟他聊天。
——你该不会真喜欢邬乔吧?
——怎,不行吗?
是啊,不行吗?
程令时这次真被气笑,望着她说:“邬早早,这是你第几次攻击年龄?”
“没攻击,”邬乔听着他这样叫自己,不由低头,只是眼睫垂下时,还不忘辩解句:“只是实话实说。”
“……”
折腾个早上,已经快到点钟。
邬乔这才想起来问道:“你想吃什?现在出去买。”
邬乔这才明白,他是嫌弃自己刚才说话,太过老气。
她盯着他,声音缓慢而认真:“原来人家说实话。”
“什实话?”程令时笑着看她。
“就是说,”邬乔语调很慢很慢,带着温吞:“人都是越缺什,越在意什。”
越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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