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也没关系。”陈舟说，“这世界本来就挺糟糕
。”
“是挺糟糕。”高小羽说，“学校里也很糟糕。你知道吗，学生们其实不喜欢音乐课，他们上课时候玩手机，看小说，讲小话，他们不在意音乐课。别老师也不在意，反正音乐
陈舟：“练什
歌？”
高小羽：“今天那个班练
《明天会更好》。”
陈舟：“嗯，很好歌。”
高小羽：“你相信吗？”
陈舟抬头看他：“相信什？”
“高小羽在幻想着私奔，在他幻想里，他已经和自己喜欢人在逃亡。”李志元当时说，“
会用火车开动时声音切入——嘎达嘎达，机械化沉闷声音，向着远方而去。中间们会加入象脚鼓声音，民族乐器，原始有力声音，咚、咚、咚、缓慢又有力，像心跳声音。节奏错开、停顿间隙是留白，也是感情自然绵延。想象里，这
段音乐会很有味道，是催眠又令人沉迷感觉。”
——催眠又令人沉迷感觉。
郑观语觉得自己好像真听到火车开动和象脚鼓声音，他睁大眼，想象着——高小羽脸失焦，场景虚化，火车穿过他眼睛，慢慢地开向想象中那个繁花似锦美丽世界。
那场戏里，他们会走过很多盏路灯。那条路是高小羽每天都要走，在个转角后，他们会遇上盏似乎是因为电压不稳不停闪烁路灯，镜头会在灯上停留很久。
明——暗——明——暗。
外面牵次手。”
明峥知道，郑观语想牵不是陈舟，是自己。
牵不牵？明峥在脑子里很快地把这个问题过遍。可没等他想好，郑观语已经靠近拉住他手。
“就下……今天别拒绝。”郑观语还在演，表情非常小心，甚至带着些讨好，“就今天。”
明峥看看他眼睛，最后选择接住这场戏，说：“好。”
高小羽不答。
陈舟看他两秒，突然明白他问是什。
镜头再次给到他们相握着手，给特写。
“相信。”陈舟答他，“都会变好，你也要相信。”
“如果不相信呢？”
接着镜头焦点会拉回他们紧紧相握手上。
这场表演不是只在面部，他们身体每寸此刻都在表演，在呼吸着。
就算不拍神态，只是拍那双相握手，气氛也还是在那儿，他们都在困在这场戏里。
人物开始对话——
高小羽：“们过段时间会有文艺汇演，最近每天陪学生排练，听他们反反复复合唱……脑子都嗡嗡嗡。”
其实那段路很短，没几分钟。但拉着明峥走过那段有香樟气味小路时，郑观语觉得自己内心戏可以写出本书来，大概还能拍出部电影。
交握手有点出汗，不知道是谁汗。这样牵着手越久，郑观语心里越乱，他有种背德感，觉得自己像是在跟明峥偷情。
就会儿吧。郑观语有些心酸地想着，在心里跟燕茂道歉，说对不起，只是在跟他对戏。
戏里高小羽在和陈舟牵手时候会闭上眼，用闪回手法，让影片进入段他幻想。
昨天李志元给他们讲过这段戏，但没给他们讲怎演绎，讲是在这段里会用配乐，李志元讲戏方式总是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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