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陈舟道：“下周二你有空吗？要不要来学校看文艺汇演，
到时候会弹钢琴。”
他小声补
句：“练首《钟》，那个很难弹
，练很久，想让你……听听。”
沉默间隙里，只有带着热度风在说话。
陈舟笑着答他：“好，去看。”
台词说完，但导演直没喊卡。
陈舟笑笑：“说什
你都信啊？”
高小羽送去个天真眼神：“是啊，你说基本都信。”
陈舟不说话。
他们对视会儿，各怀心思，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对方。
这个镜头李志元很喜欢。旧旧老房子，楼和二楼人在阳台对话，他喜欢这种空间布局。阳光饱和度高，演员脸上情绪丰满……切都是刚刚好样子。
能有什事，在这里就是为监视你，陈舟想着。
“没事，今天不去茶厂，没班。”陈舟答，“怎？”
“……就问问。”
陈舟笑笑：“还有事就说。”
高小羽犹豫下才道：“昨天那袋枇杷……甜吗？”是他昨天下班回来后挂在陈舟家门把手那袋。
高小羽在镜子前洗漱。洗完脸，他把眼镜戴上，对着镜子笑笑。
第次笑得有些僵硬。他皱皱眉，在脑海中回想着方雨对别人笑时嘴角上勾弧度，又笑次、两次……
等笑累，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翻开，对着上面字念道：
“尊敬校领导，老师，同学们，为进步活跃校园文化……”
文艺汇演时候，他和方雨要起做主持人。对于对别老师而言，这或许是个很轻松任务，但高小羽却需要每天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练习对表情控制，再对着稿子反复反复地念……方雨说他太表情僵硬，声音也有点小。
他们没
阳台上高小羽晾着白衬衫微微晃着。窗外阳光毒辣，镜头边缘另扇窗户上贴着两条交叉红色甲马纸，里面若隐若现暗红色窗帘也在轻轻晃动着。
高小羽还拿着那根竹制晾衣杆，有搭没搭地在陈舟家阳台上慢慢敲着，下，两下，三下……听得人烦。
于是陈舟伸手握住那根在自家阳台上敲来敲去晾衣杆。
他用点力气，笑着跟高小羽拉扯几下……很耐人寻味个争抢动作。
力气没陈舟大，最后高小羽无奈地放手。
陈舟挑挑眉，问：“什枇杷，你什时候给？”
高小羽啊声：“……昨天啊，难道是被别人拿走？挂在你家门上啊，是大概傍晚时候……”
陈舟这才笑着答：“骗你。昨晚就吃过，很甜。”
高小羽表情有个微妙变换，先是懵下，接着是失落，最后才笑出来，不太自然笑。
“别骗啊。”他笑着说，“很容易相信别人。”
多练习就好。无论什事情，多练就好，高小羽知道。
练会儿，他又出些汗，只好脱眼镜，又埋头洗把脸。
场景切换，埋着脑袋抬头时，镜子里脸已经变成陈舟，他也在洗漱。
洗着洗着，陈舟突然听见自家窗户那儿有什响动。他把毛巾挂好，走到阳台边，抬头往上看。
高小羽正拿着根晾衣杆，见他来，问：“你今天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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