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
点都不好，头直昏着。可起来更难受，明峥只能选择躺着被船晃来晃去。身体找不到
他不是很想让郑观语看到自己这狼狈
样子。
李志元看
看他，又问：“很累吗？”
明峥点头，闭着眼答他：“嗯，很累，想睡三天三夜那种累。”
拍这种片子其实不费什
力气，费是神。他没办法下子抽离出来，意外来临失明倒是个逃避自
好机会，他可以躲在黑暗里慢慢地想着自己心事，等着重见光明那天。
最后剧组商量下，每天来给明峥送饭，顺便查看他眼睛状况，其他时候不来打扰，明峥同意。
“后遗症这个因人而异，后续好好保护眼睛就没问题，确保不要再发炎。”医生把维生素和药膏递给李志元，“反正你们多注意他情况。”
杀青戏还把主演给拍出事儿，大家也没心思高兴，收拾好设备登船返程。
上船以后他还是看不见东西，但固执地拒绝大家照顾，说想个人休息会儿，还说他很累。
“你们围在身边，觉得太吵，想单独待会儿。”他说，“下船前，让最后再当几天陈舟吧。”
李志元从明峥这句话大致判定这是杀青后遗症。
失明那瞬间，明峥是有些头晕目眩。
李志元说要他凝视，专注，深情地凝视面前雪，他当时心无旁骛地在完成“凝视”这个动作，没考虑别。
看着看着，面前那片白变得尤其刺目，很短瞬间过去，轰声，世界黑。
眼睛很疼。
他尽量平静地传达给摄影师自己看不见消息，叹口气，开始等。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到底瞎几天，大多数时候都昏昏沉沉睡过去。
工作人员定时来让他吃药，冰敷。他没事儿时候不就直闭着眼，没来由，他有些抗拒睁开眼去看眼前世界。
船程是两天半到三天。
脑子里乱七八糟思绪似乎被摇摇晃晃船慢慢甩出去。但睡觉时候还是觉得很吵，脑子里是轰隆隆声音，像海波涛打过来，也像火车开过身体……
每晚都是光怪陆离梦。
倒也不稀奇，很多入戏深演员拍完头几天都会有些魂不守舍。
李志元带着愧疚心情给燕茂打电话，告知明峥情况。对方认真听完，麻烦李志元把电话交给明峥。明峥接过电话，告诉燕茂不用过来看他，俩人简短交流会儿，由于都不喜欢废话，聊没多久他们就结束交谈。
明峥把手机递回去，看上去有些憔悴。
李志元拿着电话看他半晌，主动问：“要替你联系郑观语吗？”
明峥拒绝道：“千万不要，等好再联系他。”
接着就听见很多急急脚步声朝他靠近，啊被很多声音簇拥着，询问着……
群人手忙脚乱地先把他送回联合营地做急救，跟组极地随行医生立刻判断是雪盲。
明峥那会儿还什都看不见，眼睛微微红肿着，不停有眼泪往外掉，掉眼泪完全是生理性反应，无法抑制。
李志元最担心，不停地问医生会不会有后遗症。这事儿可不小，如果出什问题他是没办法跟燕茂交代，人家就这个宝贝儿子。
医生说般过两天就会恢复，暂时性失明也不罕见，肯定是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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