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哲放开赵以川,低头细细地凝视会儿手掌被自己掐出指印,端起香槟,却没急着喝,安静看会儿杯中气泡。
“散散步吧。”裴哲对赵以川说,“待会儿回来,刚好交换戒指时间。”
赵以川笑意粲
这个疯子也喜欢裴哲……?
危机感忽地争先恐后托起他,赵以川像浮在半空,良久找不到重心。
他捻着衣角,尽量问得云淡风轻:“还不知道江小姐有个哥哥。”
“他和江笑是双胞胎,两个都不省心。”
虽然看江栩不顺眼是摆在明面上——大概他们圈子里也没几个人和江栩相处能始终心平气和——但今天裴哲却更憋闷。不止嫌恶,竟然兼有恼火,就像江栩不知死活地开口就触到裴哲逆鳞。
江笑平时横行霸道惯,这时居然流露出又绝望又丢脸表情,欲言又止,最后骂句“别发*”,再不看裴哲眼,赶紧把江栩推走。
草坪角落香槟塔流光溢彩,粉色和白色玫瑰在风中轻轻地摇曳。
赵以川低头看,腰侧整洁西装已被抓出小片褶皱。眼见裴哲阴沉得像准备杀人,赵以川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没事吧?”
“疯子。”
即便骂人,语气也是平静。
“他不方便。”
回答江栩是裴哲,冷冰冰地把赵以川往身后挡。
“也是,应该等你不在再问他来着,失策。”江栩耸耸肩,并不遗憾,反而饶有兴致地看向裴哲问他,“哦对裴哲,伴手礼里那个比利时巧克力挺好吃,回头把品牌发下?”
裴哲面不改色地说:“甜食吃多牙齿会坏,你胃口别太好。”
江栩习惯他打哑谜,闻言笑得更明媚:“放心,现在定时复查,严格忌口,就偶尔对陌生食物有点兴趣,也不是非要尝尝味。”
他被江栩开口就勾搭赵以川激怒。
江家连基本礼貌都不教他,任由他在婚礼上勾搭旁人丈夫?
就算表面婚姻,那也轮不着江栩开这个口!
越是想,就越难掩愤慨,面对赵以川疑问,裴哲连陈芝麻烂谷子都口无遮拦地翻出来:“你没有在些八卦小报上读到过江家豪门恩怨?”
赵以川还真没,他诚实地摇摇头。
赵以川有点想笑,但他几乎没见过裴哲为个人气成这样。
笑不出来。
甚至开始又酸又恼,恨不得赶紧收集清楚江栩和裴哲过往现状,再做个关系分析,最好得出他们没有关系结论,否则他会更不开心。
就算是讨厌,是怨恨,那也比相敬如宾好得多。
他还记得在街边那次,江笑质问裴哲“利益结婚话和哥谁不比他门当户对”,也记得在自己问江栩是不是喜欢他时候裴哲回答得模棱两可。
“那最好。”裴哲不想和他继续对话,“祝你身体健康。”
江栩被他这句阴阳怪气祝福逗得哈哈大笑,全身都开始颤抖,几乎整个人在轮椅里缩成团,捂着肚子良久才恢复正常。
“你变幽默嘛,看来婚姻也并非无是处。”江栩说完,揩掉眼角不存在眼泪,朝江笑动动手指,“笑笑,们再去逛逛,刚看到那个……”
江笑翻个白眼把轮椅狠狠颠,警告江栩迅速闭嘴。
可江栩并不当回事:“哎,快点,等会儿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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