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意有所指,而且不怕裴哲听不明白。
咯——
果盘重重地摔在大理石表面时声脆响,如同零下二十度折断松枝。
裴哲胸口起伏明显,眼睛里有未退红血丝。刚才赵以川话仿佛扇他耳光,指责他不懂事才闹得大家颜面尽失。
“现在来怪?”裴哲握紧手,压抑着冷静尾音却在颤抖,“是没提前说好还是故意安排?行
可裴哲刚有点暗示性地回应,他又没事人似转开脸。
吃掉果盘半,裴哲终于忍无可忍地打破沉默:“你不吃吗?”
“嗯?”赵以川状似回过神,目光继续游离,“哦,吃过。”
“蜜瓜不错。”裴哲说。
赵以川点点头。
果然,礼貌预告后,赵以川没有问“在吗”,径直推门而入。
裴哲瞬间不知所措,不上不下地僵在原地。
膝盖差点软,好在赵以川没看出来,他捧着盘水果,都是洗净切好配有金属小叉,朝裴哲走过来:“程老师说你不舒服,让来看看。”
裴哲:“……”
他倒没想到程明柏对赵以川简直快到无话不谈地步。
香。裴哲静静趴好会儿,终于靠反复默念会议记录获得平复。
他直起身,狠狠搓两把脸试图消退高温,决定现在不去进步剖析自己感情。
感情不可预测、不可控制,但如果他希望得到某种相对符合逻辑结论,还需要个漫长观察期。不仅观察自己,也观察赵以川对他反应——裴哲平心而论,受过足够大打击,不愿意轻易再交付出真心。
况且退万步,就算他喜欢赵以川……
那赵以川呢?
大约那个吻杀伤力太强,贯伶牙俐齿思维活跃赵以川都找不到恰当话题。他们都在努力忽视,但裴哲发现他会有意无意去看赵以川嘴唇。
继续独处可能会变得更糟糕,裴哲不能细想。
他三两下吃完水果,端起盘子意图离开这个房间。
“楚畅叫去喝酒,你去吗?”裴哲不知道自己为什要多此问,好像他不该把赵以川丢下,问完又懊悔不已。
赵以川没动,答非所问:“你刚刚……在干什啊?”
“哦,谢谢。”裴哲说,接过果盘顺便就坐下。
宽大书桌边安置张小沙发,和整个房间如出辙偏美式复古款,赵以川解开西装外套扣子,放松地半躺在上面,翘起腿,仰着头看裴哲。
他手指修长,硬朗,有着分明骨节,敲击沙发花哨纹路时有种特别性感。
裴哲咬口哈密瓜,冰凉脆爽,却没来由有股甜腻在他齿间蔓延。赵以川良久地不说话,如他所愿正安静待着,裴哲反而开始不舒服——
两人不交谈,赵以川目光总不经意地从他身边经过,不直视,不停留,欲言又止,好像准备开场白等待裴哲开口。
无论契约,婚姻,还是爱情,从来都不是单向选择。
手机振动两下,楚畅发消息问裴哲去哪儿,邀请他去喝酒。
是,婚礼还在继续。
裴哲捂住脸再次深呼吸几次,自觉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崩溃痕迹。他整理衣领,把那朵白玫瑰摘下放在桌面,花瓣掉两三片,不如清晨完美无缺。
正要起身,房间门被敲响数下,裴哲呼吸滞,几乎有所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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