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赵以川还帮他换衣服?……
阵酥麻淌过指尖。
裴哲尚未回神,赵以川又给他颗措手不及炸弹。
“你还吐。”
赵以川坐在原处,逆光,头发剪短不少,但边缘仍被勾勒出毛茸茸蓬松。他单手撑脸,侧过头,无限耐心:“喏,睡衣,没穿过——说起来第次见有人喝醉能自己换衣服,而且站得还挺稳。”
好在赵以川似乎并不反感他,拿着笔看他时依然笑,熟悉有点坏促狭:“裴哲,你喝多以后像闪电样。”
“闪电?”裴哲眉心皱,“什闪电。”
“《Zootopia》里那只树懒啊。”赵以川学它经典台词,末说,“你昨天戳下说句,说话超慢,个词个词……”
特可爱。
他咽下最后三个字。
像投喂小动物似,赵以川突然想。
松开手,蓝莓落到裴哲掌心,和想象中画面模样。
嘴角不经意地向上扬,很快被他强行压制。
果香和沉甸甸重量唤醒麻痹感官,裴哲眼神发直,低头吃个,蓝莓甜味在唇齿间扩散,终于帮他找回语言能力。
只是开口,声音仍有宿醉沙哑。
服赵以川。
心跳在这时落拍,缓掉秒钟后再次重拾正常节奏。不合时宜地,裴哲竟感觉自己被丝酸甜快乐占据,就好像梦最后他即将不再孤身人。
是赵以川家。
毫无疑问,符合逻辑。
赵以川已经问第二句:“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顺着赵以川指方向
听赵以川形容着,裴哲难堪极,他眉心那道细褶越来越深,常年亚健康苍白脸上竟浮现抹不正常血色,手足无措地抓着那把蓝莓。
赵以川不开玩笑:“来,喝点水吧。”
不知什时候,空空如也小熊玻璃杯装满温水。
温水和蓝莓甜味安抚裴哲情绪,他选择丢掉像树懒那部分,还算体面地向赵以川表示感谢:“昨天给你添麻烦,……”
话语到半,裴哲低头后发现原来他穿衣服裤子都不是自己。
“……在你家啊。”
语毕发现自己问个蠢问题,但赵以川依然回答裴哲:“昨天接到电话,楚畅说你喝醉,让去接。”
裴哲停止咀嚼动作,不安地看向他。
尽管他知道自己不发酒疯,多半也不存在醉后失言或失态,可他无端不愿意被赵以川看到。就好像那是裴哲不为人知部分,除非亲近亲友无法得见,赵以川显然没和他近那个地步,他还想维持形象。
但另方面,裴哲怀着隐秘惶恐,开始担心赵以川从此觉得他缺点变多。
裴哲摇头,手指揪住毛绒毯子再放松。
赵以川看上去只是暂时离开,手里端着玻璃碗,装满到2/3地方,车厘茄、蓝莓、芒果,正好凑出团鲜艳三原色。
赵以川自顾自地走到飘窗边放下玻璃碗,坐得随意,条腿自然地架上膝盖抵住桌角。他打个哈欠,继续拿起那支滚落在大理石台面笔,勾画两行后又去够蓝莓。
凑到嘴边刚要吃,赵以川想想,改成递给裴哲。
大约喝酒脑子都需要很长时间恢复思考,所有反应都成下意识。裴哲看清他意图后摊开两只手,往前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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