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阑侧头靠近宋谨耳朵,低声道:“因为你是个同性恋,所以你说什都觉得恶心。”
黑暗像是变成千吨重实体,块接块地朝宋谨狠压过来,他在如雷心跳中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人有种天翻地覆眩晕感,仿佛被宋星阑身上酒气侵染五脏六腑。
见宋谨没有反应,宋星阑笑起来:“被说中?”
“你喝多。”宋谨勉强挤出句话来,嗓音却发哑,虚浮到极点。
“你跟那男接吻照都有,装什装?”宋星阑嗓音里是变声期还未结束低沉,“然后呢?那天你们接着去干什?”
刚开始时宋谨会急着去扶他,然而下场都是被宋星阑把推开,然后被指着鼻子骂,什难听骂什,仿佛宋谨并不单纯只是宋谨,而是所有宋星阑看不惯人合集,要被他放肆地发泄怒气。
才初三,宋谨都想不通,现在青春期男生都像宋星阑样?
“起来。”宋谨说,“你房间在隔壁。”
房子里个灯都没有开,他们互相看不见表情,宋谨只听见宋星阑有些粗重喘息。
“滚开,要你管?”
父亲和优越住所,实际上他离无家可归也只有线之差而已。
在过去十年里,哪怕住地方再狭小逼仄,吃东西再平淡无味,宋谨也从未有过这样想法,因为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不可或缺。
但是现在不样,没有人把他当支柱,没有人对他掏心掏肺。
整年下来,除寒假,宋谨回家次数少得可怜,与宋向平和宋星阑见面次数也就屈指可数。
就连除夕那天,都是宋谨个人在家过,宋星阑去和朋友们跨年,宋向平在微信上给宋谨转笔钱当做压岁红包,然后说自己今天不回来,让宋谨出去玩。
宋谨在初二时候意识到自己性向,他从不觉得这是什难以启齿病症,但这个世界也不值得他对谁道出这个事实。他没想过任何关于恋爱事,他知道之后路会很难走,他只希望能够靠自己能力活下去,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仅此而已。
那个男生和他同届,因为宋谨是转学生,相貌又出色,白皙秀气张脸,多少会引起些注意,对方明里暗里地试探过宋谨许多次,最后宋谨不堪其扰,答应[[他邀约,准备和他在校外说清楚。
谁知道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凑
宋谨平静地说:“没有要管你,你撞到房门,把吵醒。”
“嫌吵就滚出去啊!”宋星阑声音突然响些,“在这膈应谁?”
简直无法交流,宋谨叹口气:“说什都是错。”
“对。”宋星阑跌撞着站起来,凑到宋谨面前,“知道为什吗?”
宋谨静静地等着他下文。
宋谨个人坐在漆黑卧室里,手里捏着与母亲合照,他看向窗外远处高楼辉煌灯火,在十二点钟声敲响之际,他轻声说:“新年快乐,妈妈。”
凌晨三点,房门外突然传来声沉重响。
宋谨睁开眼,他听到宋星阑低骂声。
他打开房门,宋星阑就坐在门边,身上传来浓重酒气。
宋谨没有去扶他,宋星阑不是第次喝醉,在宋谨为数不多回家日子里,他撞见过宋星阑喝得烂醉,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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