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看着阁楼天窗外凄清月光,今天是宋星阑生日,他弟弟十八岁。
他们两人之后只会越来越远,从亲兄弟变成仇人,再变成陌生人,成为彼此生命里不会再被提及部分。
从前宋谨不愿意面对这种下场,但现在看来,这样结果或许是最好,有些鸿沟跨不过去,那就别跨,不必互相为难。
况且在领教宋星阑种种之后,宋谨已经不再用血缘来欺骗自己,它并不能代表什,有时候反而是种讽刺累赘,逼得个咬牙忍让
“是啊,还是很热。”宋谨正准备围上围墙,转眼却看见唐闵手肘上纱布。
“你手怎?”宋谨低头去看,“摔?”
“别说,挺吓人。”唐闵看眼自己手,“昨天晚上过马路时候,有辆车直接朝身上撞,幸好躲得快,摔在人行道上。”
宋谨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故意吗?”
“不知道,说不定是醉驾。”唐闵摇摇头,“那路口没什人,又摔在地上,连车牌号都没看清,车子就开走。”
闵看眼手机,“何浩说已经锁门,马上就过马路。”
宋谨忘自己有没有回答,他思绪早就因为唐闵那个关于远处可能出现宋星阑猜测而变得模糊杂乱起来,今天是开学后第二个星期,没过几天,就是宋星阑生日。
宋谨并不想记得这个日子,但他偏偏就是忘不掉,他在很小时候就计算过,自己生日和弟弟只差两个月,他们个出生在秋天,个出生在夏末。
后来分开那十年里,每次到九月,宋谨就会想到,夏天快过去,在夏天结束之前,是弟弟生日。
然而他也深知自己和宋星阑距离以及差别有多大,随着年岁增长,刚开始那些试图去见见宋星阑想法被渐渐埋没,到最后只剩下“他定不想见”笃定猜测,而这确实是真,宋星阑很讨厌他,讨厌到极点。
“可以调下周围监控,说不定能找到车。”宋谨说。
“算吧,就算找到又怎样呢,有些时候多事不如少事,人没事就行,万惹着什不对劲人,疯起来找麻烦怎办?你说是吧。”
他席话就像扔在水里石头,砸得宋谨心跳飞速,他确实比谁都明白这种感觉,就像他永远不敢招惹宋星阑样,明明做错是对方,自己却是最小心翼翼那个。
因为疯子不讲道理,他要你睡不好,你就永远别想做上任何个梦-
第二天下午也是在甜品店里忙,晚上宋谨回家,这间旧屋子几年都没怎变,母亲东西仍然归置在她生前那间屋子里,宋谨还是睡阁楼,但现在却不觉得狭小,因为整个家里只有他个人。
宋谨承认,他有病,在过去十年里,他接受母亲所有怨气,然而他并未感觉到过度沉重,反而将那当作是种被依托与需要感觉。
他心理是畸形,只要对方需要他,他似乎就能为此承受切,哪怕宋星阑有秒钟时间将他当作哥哥,宋谨说不定也会甘愿接受所有,包容所有。
但是宋星阑没有-
宋谨隔天再去甜品店,已经是下午,唐闵正在切水果。
“来。”他转头看宋谨眼,“外面很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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