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间,似乎过去两个月里宋星阑根本未曾存在过,找不到丝踪迹,仿佛他们是隔三年多第次再见,记忆跨过漫长时间和距离,呼啸着倾轧而来,连仅剩那点美好都被碾压殆尽。
他们僵持在直线两端,三年前那些冲撞与折磨、恨意与恐惧,没能从时间里真正流逝,反而近在昨天拥抱和亲吻、紧紧牵握夜手,变成面目全非遥不可及。
宋谨将手上早饭放在电视柜上,开口时声音都沙哑,他觉得眼眶刺痛发涩,却有些固执地仍然要与宋星阑对视,宋谨说:“那个视频,你答应过会删,希望你做到。”
他平静地说完这句话,没等宋星阑回答就转身出病房,关于在外人面前祝贺宋星阑康复场面话,他个字都不想说。
宋谨抬头看着头顶路过排排灯,外面没有下雨
“在飞机上还想呢,要是你这次能够记起来就好。”
“你好好休养,争取早点出院,公司那边都等着呢。”
……
不绝于耳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像条条紧缠胶带,遮住他眼睛,封住他鼻子,捂住他嘴巴,将他双腿牢牢粘固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啊,是宋谨吧?”突然有人回身,看到站在门边宋谨,对那张与宋星阑长相类型完全相反、却又带着几分抹不掉相似脸,他有些欣慰道,“真要多亏你照顾星阑,快过来,星阑他都记起来。”
他哥,照顾他是应该。”
九点多时候,宋谨有些饿,准备出去买个早饭,不知道宋星阑什时候会醒,也要帮他带份。
宋谨在离开病房前替宋星阑理理额前发,又帮他把被子盖好点,俯身看他好久,才轻声走出去,关上门。
宋谨在吃早餐时候给邻居打个电话,昨天宋星阑出事他来不及照顾葡萄柚,就把它托放在邻居家,邻居说葡萄柚没什事,早上起来该吃猫粮也吃过,现在在睡觉,让宋谨放心照顾弟弟。
看下时间,公司那边人也快到,宋谨打包早饭,回到医院。
所有人都朝向他看过来,宋谨站在那里,被他们脸上喜悦表情堵得无法前进。
在场每个人都盼望宋星阑好起来,都为宋星阑彻底康复而惊喜,只有他,只有他个人,在心底阴暗地希望宋星阑永远失忆。
现在他幻想落空,梦碎。
宋谨动动脚,嗓子发紧,他步步走向病房内,机械视线穿过矗立人影,僵硬地随着脚步转过个又个角度,他站在人群最外围,隔着道缝隙,对上宋星阑目光。
宋星阑额头上还贴着纱布,靠坐在病床上看着宋谨,那眼神真冷静,黑而深,凉得没有温度,好像不带丝情绪,却无形地压迫着宋谨每根神经,与从前模样。
单人病房门开着,里面传来说话声。
宋谨走到门外,皱着眉有些不快,为那些人吵闹,就算宋星阑醒过来,他们也不至于这样放肆地喧哗。
他刚想制止,直到他听见句:“星阑,你真可算是记起来。”
宋谨脚步滞在原地,脑子有些空,好像思考不什,只能被动地接受那些欣喜话语。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摔跤都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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