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声音比什都具刺激性,宋谨蓦地回过神,跌撞着往后又退几步,站到院门内,声音快要碎在风里:“你别进来行吗。”
旁观者离场,宋谨又陷入与宋星阑对立局面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座种,整个身体都是机械麻木,心脏如钟摆样不停歇地原地晃动着,但内里却毫无意识。
“你来干什。”良久,在呜咽夜风里,宋谨哑着嗓子开口。
宋星阑沉默地看着宋谨脸,目光仿若审视,然后他反问:“你觉得呢。”
这是他清醒之后对宋谨说第句话,半个多月前医院里,宋谨没等宋星阑开口就离开,现在他突然出现在面前,还是那副老样子,多余话从来吝啬,却能用寥寥数语就让宋谨不战而栗-
你觉得呢?-
宋谨推门就要将院门关上,旁边却突然走过来个人,手里拎个半透明白色塑料袋:“小宋啊,给你把药拿过来。”
手上力道被生生压在半路,宋谨怔怔,重新拉开门,说:“谢谢张伯,年三十还让您跑趟。”
“哎,就几步路,你这客气干什。”张伯将药递过去,好像才看见旁边身黑衣宋星阑,辨认许久,惊讶道,“这不是……小宋弟弟吗?”
大家都听说宋谨弟弟在下雨晚上不小心摔在河边,去医院后就再也没回来,宋谨只在偶尔被问起时淡淡地说他弟弟已经恢复,所以不会回来。
张伯在昏暗光线里仔细打量着宋星阑,发现与他之前印象里那个爱笑男孩子确实相去甚远,光是那言不发地站着,就让人有些莫名胆寒,都不知道该怎开口跟他说话。
觉得你又要发疯,又要让永无休止地做噩梦,又要再毁次。
这个回答宋谨连出口都困难,每句都是悬在他脖子上行刑刀,仿佛不用等宋星阑亲手实践,宋谨就已经被斩得血肉模糊。
宋谨突然觉得,如果下跪有用,他真会这做。
跪在宋星阑面前,求他饶自己,求他别再发疯,只要有用,宋谨会那做。他真无法承受生活再崩塌次,他也没有那强心脏能继续咬牙隐忍,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对那张脸确实动感情,哪怕宋谨直将他们当做两个人,可宋星阑到底是他弟弟,这点从未变过。
宋谨往后退步,表情里满载惊惧与茫然,摸索着去触碰门框。察觉到他想要做什,宋星阑直接伸手撑住院门,那姿势看着几乎相当于把宋谨揽在身前,他突然低声问:“你手上是什药?”
“哦,年三十回来跟你哥过年吧?”张伯回神笑笑,“看来是真好,跟以前点都不样,挺好,恢复就好,多难得啊。”
宋星阑仍然无言,只是朝他点下头,张伯只觉得气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宋谨低头看着手里药,宋星阑就站在那儿,导致他连在村民面前维持礼貌能力都点点消失,沉默着无法开口说话。
“那先走,你们哥俩好好过年吧。”张伯裹紧外套,“进去吧,外面冷,走啊。”
“张伯慢走,谢谢您药。”宋谨终于抬起头,勉强地笑笑,“新年快乐。”
“你们也是啊,新年快乐!”张伯朝他们笑着挥挥手,转身走入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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